203.203 生娃那点事

那工作是自己帮忙找的,当初老领导自己创业,卫研新帮着给介绍了几个人过去,其中一个就是徐文德。

“是,死人是晦气的事情,可他住的房子,他的工作我都帮忙了。咱们两家怎么说也是亲家,他过去鞠个躬行个礼不算多吧?你爸妈在老家过不来我没意见,他就在省城,难道还堵车堵得他来不了?那是你弟弟,我管不着,我也不会再管了。再退一万步说,爸生病住院的事情他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你总是知道的,你说自己忙还要看睿睿,没有三头六臂去照看爸,那我想问一句你这一个月去了医院几次?你朝九晚五的工作比陈姨,比刘瑜还要忙是吧?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话都晚了,你不爱听我也不想说,可我还是得跟你说清楚,往后你的工资你愿意怎么花那是你的事情,我的你别再打一分钱的主意,我负责睿睿的开销,至于陈姨给的钱付首付还贷款,名字写我的,等睿睿成年了,就给他。”

徐文珊被这长篇大论给吓着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是回过神来,“你不能这样……”这样的话,她跟离婚有什么区别?

“你别跟我说婚后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我无权处置。你要是不同意我的提议那没问题,咱们离婚。我毕业后虽然没有当律师,可大学同学还有不少做老本行,请他们帮我打官司也不是什么麻烦事。”离婚是一个很沉重的词,可卫研新还是说了出去。

他想,自己当初之所以一步步退让,就是因为他来自重组家庭,家庭关系复杂,难得徐文珊对自己好,所以他便是容忍些也没什么。可是十年来他的容忍最终收获了什么?

卫研新觉得自己可笑,怎么会觉得自己退让就能换来家庭美满吗?从来,都不是这个道理呀!

“我明天会找人做一个声明,你要是同意那就签字,不同意那就离婚。”他站起身来,没有回主卧,而是去了卫子睿的小房间。

他的童年就是在那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中度过的,所以卫研新一直想要给儿子一个无忧的快乐的童年,只是如今这样简单的愿望都成了奢侈,这让卫研新多少有些无力。

他就坐在卫子睿的小房间里,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徐文珊也一夜无眠,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向来惯着她宠着她的卫研新竟然跟她说起了离婚,她坐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不敢再跟家里人打电话,徐文珊这一晚上是格外煎熬。

听到外面的动静时,她连忙从床上起来。

因为一个姿势久了,她小腿都没了知觉,这么一番小跑差点没把自己摔地上。

卫研新看着扶着门框,满脸写着“可怜巴巴”几个字的人,他努力让自己不心软。

“我往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你,你别再跟我生气了。”她强忍着那股难受劲儿一瘸一拐走到了卫研新身边,“咱往后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吵了。”

徐文珊说的很真诚,卫研新也是点了点头,只是她承诺的,能做得到吗?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无外乎就是有的子女跟父母亲近,有的为人父母的天生和子女关系冷淡而已。结合徐文珊这两天动不动就提到刘瑜、小瑾之类的话,还有自己脑海中那混乱的印象,陈敏差不多十拿九稳——老教师与刘瑜,这个前夫的儿子关系真的属于母子关系冷淡的那种。

而这种冷淡,不比她和卫研新这种后妈与继子的冷淡差到哪里去,甚至还更为严重。

总之,老教师走了,留给了自己的是一个复杂的家庭关系——继子卫研新还有他媳妇一家三口,前夫的儿子刘瑜大龄未婚,和卫大钧的女儿卫瑾还在读书似乎也没有过什么恋情。

风吹云动星不动,水流船行岸不移

卫子睿已经百米冲刺往车那边跑了,“慢点,小心车。”徐文珊喊了一句,只是这话卫子睿显然没往心里去。

他很是麻溜地上了车,“爸爸,你今天给奶奶做的什么好吃的?我吃了炸鸡。”小朋友有点兴奋。

卫研新倒是清楚缘由,平日里他很少带儿子吃这些快餐食品,“炸鸡好吃吗?”

卫子睿认真思考了下,看着正在开车门的妈妈,小声说道:“没有爸爸你做的好吃。”他说完就是坐在了自己的阵地上——后排那是他的一方天地。

徐文珊小心看了眼丈夫,好像不是很生气,是晓芸没有过去,还是怎么着?

怎么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刚才那节骨眼上打电话过来,弄得她现在这么被动。

“练得怎么样?”卫研新关心地问了句,之前陈姨刚健身,他也是没少打搅段老师。

这像是一个安全讯号,让徐文珊松了口气,她语气中都带着几分娇嗔,“累死了都快,不过这教练还挺好的。”她的确是来这个健身馆了,不过教练没有选段贝贝。

“我现在呀,你给我个金山我都能吃得下。”

卫研新听到这话只是敷衍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因为健身后挺累的,徐文珊回去后早早就是躺下睡觉了。她半夜有点口渴,迷迷糊糊推旁边的人,“研新,我渴得慌,你去帮我倒杯水。”

只是推了个空,卫研新并没有在床上躺着!

徐文珊脑子瞬间清醒,她连忙打开床头灯,起床去找人。

卫研新在书房里坐着,看着他这些年来跟徐文珊的合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一晃十多年就是过去了,照片里曾经还有些清瘦的年轻人现在也人到中年,眼看着就是要发福成为大叔的节奏。

那时候笑容甜美的徐文珊,如今也变了模样,不止是变了模样,连人都变了。

是自己一开始就没看出来,还是这些年自己不上进委屈她,所以让她变了性情?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只是卫研新还不想承认。

“怎么好端端地来看这个?”徐文珊找到人后松了口气,她刚才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卫研新擦了下眼睛,他这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