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小玲同意,徐姐夫妻对他们俩口没得说,就是自己去买礼物要感谢吧,人家不收不说,还要生气,说在外花那钱哪。
俩人打车回到学校,计小玲想上楼把买的衣服放下,再和周扬一起去了张老师家,去前打了电话,夫妻都在家。
一进门,张老师就说道:“本来想叫你们俩口子中午来吃饭的,徐会计在阳台看你们出去了就没打电话,是不是出去吃饭了?”
因为关系很熟,说话就随意,周扬把礼物拿出来,“是一个表叔过来了,他在南疆,刚好来市出差,约了一起吃饭,给我拿了这个,我是用不上,就给张老师拿来了。”
徐姐接过一看,惊讶道:“不会是你们自己买的吧,这个可是贵。”
周扬笑了,说:“徐姐,我要买也是英雄本色呀,我那点收入装什么大款,真是我表叔给的,他如今是个大商场老总,出手阔气。”
“那就谢你了,留着过年给老张喝,再给我公公一瓶,老人家肯定高兴,小玲快坐,屋里热,脱了棉衣,真有事找你哪。”
边疆冬天长,每年十月十五日就通暖气,一直到第二年的四月十五日,统一供暖的就按平方收费,有的新楼房就是用壁挂炉,那就用天然气了。
外面再冷,进屋都是暖烘烘的,顶多穿个薄薄的毛衫,活力旺的就穿件t恤,所以进屋就得脱棉衣,在自家,就是进屋脱棉衣毛裤。计小玲自己在家就一身运动服,说穿着舒服。
丁明生问周扬喝不喝酒,非要点瓶白酒,周扬忙拉着表叔解释脚受伤,不能喝酒,平时也是滴酒不沾。
丁明生关心的问,周扬就说了十一前去家访在山上受伤的事,丁明生连连称赞。
“难得,精神可嘉,当老师的辛苦,我是知道的,别看有两个假期,别人看着工作多舒服似得,可是带这么多学生,累呀,你表婶就是老师,外人觉得娶个当老师的家里男的就不用操心了吧,可我咋觉得我丫头就是我带大的?没到期末考试,或者是高考那年,我得做家务还得做饭,我丫头小时还得哄着她不要打搅她妈,白天教课,晚上回来批改作业,遇到那调皮捣蛋的,什么逆反期,你婶子还要做工作,那可不是一次两次,有个学生,拿现在的话来说,中二了,不上学,你婶子就和家长到处找,每个网吧都找遍了,你说说,都是独生子反而顶在头上,我们那时,最怕老师找家长,那可是,老师走后家长就是一顿揍,不读书?那就干活去,如今的孩子有福,却不知道珍惜。”
周扬问道:“表叔如今是做什么工作?”
丁明生拿出烟,递给周扬一根,周扬说不会,他也就收起来了。
“我是家里老大,当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顶了你姑爷爷的班,你们年轻人可能不懂,七八十年代,这种接班顶替的很多,不过到了八十年代末,就取消了这个制度,我一直在商场里上班,我一个男的,站过柜台卖东西,那会的收银可是在钢丝上飞来飞去,周扬小时估计都见过吧。”
周扬笑道:“我记事就没这种,但听我妈妈说过,说售货员都是个体力活,每天使劲的甩那收钱夹子,幸亏那时物质水平不高,买东西人不多,不然售货员都能去运动场扔铁饼拿奖。”
丁明生被外甥的话逗得哈哈笑,“对对,那个收银柜台好高,人坐在里面,里面的人往下甩不费劲,下面的人要往上甩就要用力了,我头一个月,这胳膊都甩的疼,我是卖那个针线的,那个年代,买这个的客户多,买个针也得开单子,甩一回,有时要甩两回,哈哈,你们可是见不到这种想象了,看看现在,什么微信支付,刷卡,社会进步呀。”
“那表叔出差是……”
“我现在混到商场当个管事的,商场要开个大超市,以前是租给个人,今年合同到期,我们商场自己做,想做个规模大点的,我就带着人去w市考察,有个认识的同行在市做的很成功,我就来取取经。”
周扬惊讶,敬佩道:“失敬失敬,是老总了,那以后可要跟着表叔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