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这是诬告!”礼王变了脸色,瞪着站在一边的宁允之,“允之,您也是皇室宗亲,接到这种诬告的状纸,难道不该就地查实吗?”
宁允之微微躬身,“礼王叔教训的是,侄儿就是怕诬告,所以已经让人就地查证,过些日子会将那告状的人一并带上京城。”
宁泽天不理会勃然变色的礼王,拿起一本折子看了几眼,看向惠王的目光透着寒意,“惠王爷,藩王封地的州府官吏,是应该由朝廷任命,还是该由藩王任命?”
惠王刚才看到告礼王的状纸,心中就觉得不好,听到宁泽天的问话,嘴巴张合几下却无法说话。
按照规矩,藩王只收取封地内的赋税佃租,而除了王府官员,其他州府地方官吏,还是应该由朝廷任命,这也是朝廷牵制之意。
可实际上,哪个藩王愿意自己卧榻之侧被人按只眼睛?朝廷任命下来的地方官吏,要么听命于藩王,要么就等着掉脑袋了。可这种私下操作之事,被圣上问到头上,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宁泽天让人请了翁太傅等六部官员来到勤政殿,一连看了几本奏折,脸色冰寒,“太祖以仁治国,但是如今各地吏治败坏。这种蠹虫,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太傅,这些折子就由你带刑部官员一一查实,有罪的绝不轻饶。”
“圣上,臣遵旨!”翁太傅有些激动,吏治败坏,是坏了国之根基。圣上如今是要清吏治了,可是看看那叠奏折,这么多官员若是处置了,官位岂不是要空出一大批?
“圣上,敖氏一党把持朝政多年,这些官员若不堪用,得另选贤才。如今还未到大比之年……”
宁泽天坐到御书案前沉吟片刻,抬头看着面前的藩王们笑道,“礼王刚才说到皇室宗亲,非常之时,正好是该宗亲们陪朕共度难关。”
他对宁允之说道,“允之,朕看就由你在宗亲子弟中选拔堪用之才,选一些下放地方任职。宗亲子弟任职,也由吏部按官声绩效考核,优则擢,劣则罢。”
“圣上,哪有让宗亲与庶民相提并论之理?”
王爷们急了。要是按圣上这意思办,宗亲们没了封地,要入仕还得跟寒门子弟抢官位,那他们的日子怎么过?就靠着宗亲府发放的禄米吊一口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