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板什么脸啊?”林晓摇头,“人家亲娘被敖贱人抓手里,你还不允许人家动摇动摇?不过我觉得裴叔业还是可靠的。”
“为什么?”
“裴老夫人一看就是好人,她教的儿子总不会差吧?再说之前裴叔业投在敖贱人那里,差点命都没了。他们也不会信敖贱人啦,这叫做有心理阴影。”林晓觉得自己这句话很有心理学精髓,吃完一盘油枣,将最后一粒塞宁泽天嘴里,“我们得信裴叔业!”
心理阴影是什么鬼?宁泽天想问,又放弃了,云晓的话他不明白的有很多,“那要是敖思寰拿老夫人的命威胁呢?”
“这么远他把裴老夫人送到镇南关去?你想什么美事啊?”林晓叹气,“路上万一丢了呢?敖贱人肯定把老夫人当宝一样藏京城里。”
宁泽天想了想,只要敖思寰不将裴老夫人押到裴叔业眼前,他想威胁只能靠人传信,这路上一来一回时间不短,这事也还有转圜余地。
只要他们及时救下老夫人……其实,最好的法子是让裴老妇人死于敖府。有敖大管家这个内应,他们也不是做不到。
身为帝王,宁泽天对于人命并不看重。可看看林晓,他还是将这念头掐灭在脑中。云晓整天叫着拍死这个灭了那个,其实,她真正弄死过谁啊?就一张嘴叫得厉害,其实,云晓是个心软的纸老虎。
“那宁允之呢?”想到救老夫人,就想到了要带兵上京的宁允之。
宁泽天觉得,林晓信裴叔业的理由还说得过去,可为何信宁允之呢?他之前本想让宁允之一起南下的,林晓却要让宁允之带兵上京。
“你不觉得宁允之和敖贱人有一点象?”
这两人?宁泽天在脑海里将两人的长相对比半天,“不象!定王妃也没见过敖思寰……”
“你这是在败坏人名节吧?”林晓嘻嘻一笑,“我可没说定王妃和敖贱人有什么。我是说,他们两个人都喜欢装,这点很象。”
“装?装什么?”
“敖贱人喜欢装忠臣,宁允之喜欢装风度啊。敖贱人那种死不要脸的人,得派个跟他类似的人才能斗。翁太傅那种太正人君子了,明显不是对手。我看宁允之行,不是都说他读书多吗?敖贱人也号称是大儒,他们两个能斗一起。”
读书多人的能斗一起?
宁泽天噗地笑了,宁允之听到云晓这些话,会吐血吧?
“你不觉得巴州公子风度翩翩?”他初见宁允之时,也叹服巴州公子名不虚传。
“长得还是不错的,不过,笑得太假,没你好看。你过几年肯定比他更帅。”林晓说完起身出去了,“我去看看顾明峰怎么分田地去。”
“早些回来,晚上刘嬷嬷说做点好菜。”宁泽天摸摸自己的脸,笑的一脸灿烂。
林晓一看他那笑,就觉得小心肝扑通扑通多跳了好几下,哎呀妈呀,这笑有毒。
她伸手捂住胸口,一摸就摸到了小小的一团,再看看宁泽天,自己是幼苗,对面的也是没满十八岁的幼苗,大家都是幼苗,她所有心思都没了。夫妻这事,还是得成人后再说。
宁泽天就看林晓惋惜地看看自己,扭头扬长而去,浑然不知道,自己刚刚错过了一亲芳泽的机会。
平王府的田地登记造册很完备,平王爷亲自吩咐让王府总管协助,顾明峰分田地分得很利索。
林晓走到安城的太守府时,牛青山、宁允之这些人居然都在。
顾明峰已经和几个人商议着,将分田地粮食的法子定的差不多了,看到林晓进来,拿起手头一本账本,高兴地说,“这些粮食,够大军南下之用了。”
林晓也高兴,看着宁允之,问平王爷,“你还哪里藏着粮食不?我们还得北上打敖思寰和北齐人呢!”
“没有!王府的都在这里了!”平王爷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几十万大军的粮草啊,林郡主当他平王府是聚宝盆吗?分了一批还有一批?
平王爷吼完一句,问顾明峰,“顾军师,还有事吗?”
“无事了,王爷有劳了。”顾明峰客气地道谢,“王爷一片慈心,可为天下之楷模。”
平王爷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亲眼看着自己辛苦积累的钱物粮食被分出去,世上还有比这更虐心的事吗?他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林晓,“林郡主,借一步说话。”
啊?林晓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牛青山低声说,“郡主,人王爷要请你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