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辅佐朕?还是为了趁机杀出巴州?”宁泽天看向宁允之的眼神带上了警惕。
当义军中人心涣散时,宁允之的巴州军作战勇猛,若他趁机带人杀出巴州,攻打阳城呢?
“圣上,臣承认有私心,但是臣自知巴州偏居一隅,不敢有野心。再说见了云晓郡主,臣自问无人能是云晓郡主的对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钟豫冷声说了一句,死死盯着宁允之。他听宁允之口口声声提到郡主,心中就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暴躁感。
“我就算有心算计,但郡主是好算计的人吗?”宁允之辩解道,“臣只是没有引荐之人,贸然向圣上求靠,只怕反而引起圣上不快。”
“朕现在缺兵少将,你此时投靠朕,就不怕押错了边儿?”
“臣往阳城来时,路上听到圣上驾崩的消息,一路上都有流民为圣上举哀。得民心者得天下,再说圣上马上就要有几十万精兵强将了。臣只恨不知圣上在此,投靠得太晚。”
林晓搓了搓胳膊,这宁允之看着神仙一样,拍起马屁来也很厉害啊。
宁泽天想了想,“那你想要什么?”
“臣想求圣上两件事。”宁允之说着,看看钟豫等人,闭口不言。
宁泽天摆手,“你们到雅间外等着。”
钟豫和牛青山们想着有郡主在,出不了事,带人退到雅间外,宁允之的四个随从也跟着退出来。
宁允之看雅间中只有自己和宁泽天、林晓了,轻声说道,“臣知道,圣上迟早是要撤藩的。臣只求圣上两件事,一是准我袭爵,带兵上京为父报仇。”
“你爹应该没死啊,我离开京城时他没死,也……也没在敖贱人手里。”林晓憋不住了,定王个倒霉的,应该没死,还关在麒麟山吧?
宁允之低声说道,“这就是我想求圣上的第二件事。求圣上做主,若发现假冒定王之人,立即处死!”
林晓要跳了,她听宁允之这意思,是定王死了最好,活着就弄死的意思?好歹是亲爹啊,她刚想说话,宁泽天使劲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先不要开口。
“圣上,臣可对天发誓,只要圣上答应这两件事,臣对圣上忠心不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宁泽天盯着宁允之,衡量他话中意思的真假。弑父不是儿戏,宁允之将自己的心思诉之于口,那既是示忠,也是威胁了。毕竟这么一个大把柄,自己若不答应,他就要不遗余力地杀自己灭口吧?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好,朕答应你。”宁允之不怕弑父,他要为定王担心什么?
林晓眨巴着眼睛,这父子俩之间到底有多大仇啊?宁允之说起杀爹,好像比杀个陌生人还不如。
她张嘴想问,宁泽天捏了她的手一下,“云晓,我们出发去天王府吧?允之,你是与我们同往,还是……”
“圣上和郡主先行,臣付完饭钱,稍后赶到。”宁允之冲林晓一笑,“云晓郡主放心,我不是赖账之人。”
林晓不开口了,反正不赖她的账就成啊。
走出酒楼,胖掌柜追到门外相送,点头哈腰一口一声欢迎下次再来,林六提了一串蹄髈在门口等着。
林晓心满意足地跟着宁泽天上马,转头看宁允之站在雅间的窗户前,态度恭敬、姿态潇洒地拱手行礼相送。
“你说他会不会不是定王亲生的?”林晓想想定王爷那长相,和宁允之不太像。
宁泽天拍了她的胳膊一下,“怎么可能?不要坏了定王妃名声。”想到宁允之的传闻,他说道,“听说定王一心想将侧妃扶正,定王府里侧妃独大,王妃日子艰难。定王妃常年居住庵堂念经,直到宁允之封为世子后,才回到王府。定王妃每年都会手抄一千遍金刚经和心经,让人送上京城为母后祈福。”
林晓想了想,佩服地说,“定王妃这是刷存在感啊?”那么多字,要抄也挺费力的。
“刷什么?”宁泽天困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