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太师没想到宁泽天也这么犀利,庄静太妃还未开口,就先给安一条死罪?他连忙出列说道,“圣上,庄静太妃是送先皇遗旨上殿的。”
大臣们听到先皇遗旨四字,敖氏一党的人都表情恭敬,非敖氏一党的人却是露出怀疑之色。
先帝有什么遗旨,不留给文太后,要留给庄静太妃?庄静太妃能有今日的尊崇,靠的可不是先帝给的位份和恩宠,而是靠文太后的抬举。
宁泽天完全醒过神了,看着庄静太妃手上的木盒,这里装着他父皇的遗旨?
林晓也探头去看,她对庄静太妃没啥印象,原主前世记忆里,没见庄静太妃拿遗旨出来,好像都没看到她蹦跶过,这女人如今也是敖太师的人?
怎么不按自己知道的剧情走?林晓觉得这日子有点难,狠狠咬了口西瓜,想着该怎么办。
翁太傅看不下去了,气冲冲出列,“敢问太妃,手中拿的可真是先皇遗旨?先皇在世时,晓谕后宫时都会降旨给太后娘娘,不知何时太妃娘娘也能代先帝宣旨了?”
他这话,真是当面打脸了,直白地说就是先帝在世时你庄静太妃是哪根葱,再有遗旨也轮不到你来保管宣读。
礼部尚书赵含章也出列说道,“圣上,先皇驾崩时只留下遗旨让四位大臣辅政,当时不少大人在列。太妃娘娘所说的遗旨,不知从何说起?太后娘娘驾鹤西归时,让太妃娘娘暂管后宫。臣认为太妃娘娘今日上朝,有干政之嫌。”
赵含章这话,就是说庄静太妃不识好歹,不念文太后对她的照顾提携,竟然投向敖太师一党。
庄静太妃在先帝在世时并不得宠,多得文太后照应。这事老臣们都知道,听翁太傅和礼部尚书的话,她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
只是看到敖太师看过来的冰冷眼神,她一个激灵,举高手中的木盒,露出先帝的御印封条,跪地大声道,“先帝当年怕圣上年幼,辅政大臣不行动掣肘,才会留下一道密旨。我留着这道密旨日夜难安,这几日先帝频频入梦,不敢再私藏。”
连先帝托梦都扯出来了?
“太妃所说的辅政大臣掣肘,是何意?”有大臣觉得好笑,朝堂上如今可是敖太师的天下,就这还受掣肘?
“什么先皇遗旨,我看是有人矫召!”有性直的大臣大声质疑。
“大胆!先皇御印封条在上,还敢信口雌黄!”敖太师这边有人斥责。
大家各持己见,两帮人很快吵成一团。
敖太师咳嗽了一声,打断众人的争吵,“诸位,先皇的御印封条不足为信的话,我们可请太妃娘娘打开盒子,看看遗旨上是否有先皇的私印和玉玺。”他说着看向宁泽天,“圣上,臣请圣上让人查看真伪!”
宁泽天知道,敖太师敢这么信誓旦旦,肯定是做了万全准备。
林晓听不下去了,几口啃完手中的西瓜,将西瓜皮往边上一丢,跳下主梁。
大殿里除了边上的藩王们,文武大臣们都在吵,谁也没注意西瓜皮落地的声音。
林晓直接跳到了敖太师面前,“你当大家是傻子啊?造假造全套,你都挖了坑,谁听你的谁被坑死啊!”
吵成一团的大殿中,忽然看到一个人从天而降,大家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云晓郡主,敖氏一党的大臣们下意识都往两边散开些。
尤其是吏部侍郎王方,一看到林郡主,他就想到自己肿胀成球卧床养伤的日子,就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痛了。
大殿中一时之间没人开口,都呆看着敖太师和云晓郡主。
敖太师一看到林晓,也是一阵哆嗦,以前看到林云晓,他想到的是跟自己作对的林家军,现在看到林云晓,他已经知道了,不用林家军,这人本身就是个大杀器。
他也跟着众人退了一步,随后想到此时此刻不能退让,他又站住了,看着林晓说了一句,“林郡主慎言,假造圣旨,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祸及九族!”
“老臣若未记错的话,太妃娘娘出身镇南关霍家。霍家当年在镇南关关城破时,全家罹难了吧?”翁太傅看向庄静太妃,“老夫当年对霍将军的忠贞英勇,很是钦佩。”
林晓听说庄静太妃姓霍,多看了两眼,不知道跟霍敬德是不是一个姓?对了,她还答应要帮霍敬德见闺女,这事她还没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