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完全没有刘嬷嬷的烦恼,她吃饱喝足后,心情也好了,走进勤政阁时,都还带着回味的微笑。
宁泽天看到林晓粉面含笑地走近,刚才林晓来去匆匆,他被藩王们缠得头晕脑胀,倒没多想。现在看着面前的如花笑靥,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想到偏殿那场情事,俊脸一红。想到林晓表现的不在乎,他又不自在地将头低下,微微咳嗽一声,掩饰复杂的心情。
林晓走进门,看到勤政阁中除了翁太傅几个,裴叔业也赫然在座。
“裴将军,你能下地啦?”
“多谢郡主挂念,末将只是皮肉伤,没有大碍。”裴叔业一看到郡主,扶着椅子站起来,弯腰行礼。
翁太傅看云晓郡主一进门不先向圣上行礼,就忙着和裴叔业说话,大声嗯哼了一声。
林晓看向这老爷子,“翁太傅,你嗓子不舒服?”
“郡主,圣上在此!”翁太傅是个重规矩的人,若不是镇南关战事与镇南王府相关,而如今镇南王府的当家人是云晓郡主,他都不赞成女子进勤政阁。
老太傅佩服郡主的手段,但还是坚持认为,女子还是应当安心相夫教子才对。
林晓奇怪地看看翁太傅,“我知道圣上在这里啊,他让人叫我来的。”
“郡主……”
“太傅,您先来说说眼前之事吧。”宁泽天怕翁太傅的说教会惹怒云晓,连忙岔话。太傅这是忘了板砖的事吗?
翁太傅想到正事,无心再说规矩,说起眼前的形势。
卫国如今国内流民遍地,这些流民没有得到安置,聚众为患成了盗匪流寇。而流寇猖獗,各地忙着镇压流寇,兵力吃紧。南夷如今大举发兵进犯镇南关,镇南关守军兵力不足,向朝廷求援。朝廷能调动的兵都已经派出去镇压流寇了,如今还能从何处调兵?
而兵马一动,意味着米山面山金山银山。朝廷的国库都是空的,京城这里赈济流民的金银粮草,还是林郡主从敖太师手里刮来的,他们还能到哪里找钱?
“圣上,郡主,朝廷如今缺兵少将,粮草奇缺。老臣等议了半日,还是没有良策。”翁太傅说完当下的形势,没心情再计较刚才林郡主的失礼,苦恼地下结论。
一班大臣们躬身齐声请罪,“臣等无能!”
“朕记得这几年北地的兵马没有动过。”宁泽天对政事上心了,想起还有人的。
“圣上,北地北齐虎视眈眈,边军不能动。其他地方,抚北与安化两地的镇守将军,都是敖太师提拔起来的。”
林晓要不是看翁太傅一把年纪,怕刺激他,真想呵呵呵了,搞半天他们面对的残酷现实就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权还在敖贱人手里,什么都没有,他们说这半天废话干什么?
敌人遍地走,他们干坐着挨打?
她看裴叔业在边上皱眉不吭声,“没将军不怕,我们这不是坐着一个嘛。裴将军家不是也说是世代干将军这行的?他在京城做个看大门的,多浪费人才,不如让他领兵杀敌啊,圣上,对吧?”
众人听到看大门的,嘴角抽抽。守城将军好歹也是官,在郡主嘴里,怎么跟门房一样?
“裴家先帝时曾治罪……”有大臣不赞成。
“得了,谁还没有个过去啊。”林晓想不通,“那是裴将军的爹犯错,又不是裴将军犯错。再说,他爹犯错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手下人。那个怎么说来着,情有可原,对吧?”
“可裴将军未曾带兵上阵。”还是有大臣反对。
“谁都不是天生的将军,上阵杀几次不就有经验了?”林晓看看翁太傅这帮人,跟敖思寰斗了这么多年,越斗越输,不是没道理的。一个个迂腐胆小还不能干架,宁泽天想靠他们跟敖思寰斗,还不如靠斗蛐蛐儿呢。
“郡主,战场之事不是儿戏!难道要朝廷用数十万大军来练兵练将吗?”卫国哪还有这个实力?
“那你们有人选?”林晓两手一摊,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