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无语,你家郡主打了人,太师还在她手里拎着呢,到底谁该小心啊?
宁泽天听着林晓的巴掌声,再看看眨眼间胖了一圈的王侍郎,想到那个盒子里装的戒尺,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不好了。他完全相信,林云晓这货是真的敢打皇帝的!
文太后没见过林晓在街头大展神威,可比起宁泽天,她就淡定多了。
眼看林晓拎小鸡一样拎着敖太师的官袍玉带,文太后只看着昏迷不动的王方,“刚才王侍郎一句话倒是说的对,云晓年纪小,不知世情,做事难免直率了些。王侍郎虽然御前无礼,今日云晓已经对他小惩大诫,圣上,此次就不用再罚了吧?”
直率?
不用再罚?
所谓刑不上大夫,御前失礼,只怕最多也就被罚点俸禄吧?王方若是能选,宁愿被皇帝罚啊。
宁泽天完全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机械地点头,“母后说的是,恕王方无罪吧。”
文太后笑着点头赞成,说了一声“圣上就该有此气度”,随后又对林晓招手,笑着说:“云丫头,太师年纪大了,是不能久跪,你扶他站起来就好,无需一直搀着!”
搀扶?
这次,被林晓拎在手上的敖太师,跟四脚离地的乌龟一样在空中狗刨,很想喷出一口血。
院中的大人们第一次发现,文太后颠倒黑白的本事这么高!而且完全是睁眼说瞎话,不需要一点事实证据啊。
宁泽天也再一次受到惊吓,眼前说话的人,真是自己那个端庄大方、贤良淑德的母后?他很想拉过早死的先帝问一句:父皇,母后这样,您知道吗?
文太后心中冷笑一声,她忍敖思寰忍了这么多年,现成出气的机会,为何要放过?不能一举歼灭,能痛快一回是一回。反正她奈何不了敖思寰,敖思寰现在也奈何不了他们啊。
文太后那句“上管天子,下管百姓众臣”的话一说,简直是火上添油。
皇后什么的不重要了,大人们对这命令不能忍。
“太后娘娘,这于礼不合!”马上就有老臣呼天抢地地喊了一声。
一有人开头,众人马上跟上。
翁太傅绷着脸说道,“太后娘娘,老臣认为让云晓郡主监察天子百官,有违祖制。”
“老臣认为翁太傅言之有理。”敖思寰难得和翁同和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林晓看着刚才还争的脸红脖子粗的人,一下统一战线了,很想拎过翁同和的衣领问一声“老头子,你到底是哪边的”。
“林郡主,如此重任,您担得起吗?”没等林晓问,有人已经将枪口对准她了。
“让我管,我就管。”林晓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句,不就拿戒尺揍人吗?她有什么担不起的?再说末世里战士都是服从命令的,有命令,执行就是。
可林晓这态度,在讲究含蓄委婉的卫国,一下就显得嚣张了。
“荒唐!”吏部侍郎王方跳了起来,“太后娘娘,臣不服!云晓郡主年纪尚幼,如何识得世情?再说,自古以来,女子贞静贤淑为要,哪有女子管理百官的?哪有女子听百官朝议的?”
王方是敖思寰一手提拔的,今日来宫中,敖太师已经示意过云晓郡主不可轻忽。现在见林晓犯了众怒,他乐得推块大石头下去压死她。
可惜,他不知道,林晓不是原主。若是原主在,指责她不贞静娴淑,可能还会惭愧一下。可如今云晓郡主身体里的,是来自末世的林晓!
“女人不能听?”林晓站了半天,终于有她听得懂的话了:这官儿的意思就是当官的说话,她是女人不能听?秒懂的林晓,瞬时怒了,“女人不能听你们说话?太后不是女人?女人不能听,你们跑太后门口吵吵什么?”
“太后娘娘自然……”王侍郎一听林晓的话,才发现自己训斥得顺口,忘了太后也是女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