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最先看见芊芊也是一惊,不过听木晓回禀完,就已经很快冷静下来。先让云辰泽去门口等忠武伯,再召来两个儿媳妇。
当闻讯赶来的冯氏和林氏,看见地上昏迷不醒的陌生丫环,都是惊诧不已。
云母长话短说,将情况说了一遍,冯氏惊愕万分,难以置信道:“母亲,我们和武安侯府是姻亲,又从无过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氏则焦急道:“还是赶快要把小七接回来,万一出来什么事?那可就毁了!”
云母虽然也是焦急万分,不过还是强自镇定道:“不管怎样,武安侯府绝对参与了此事。除非小七无恙,否则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木晓此时也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启禀道:“奴婢认为,武安侯夫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小姐,毕竟魏其侯府就是前车之鉴。她们应该只是受人之托,想造出小姐失踪的谣言。然后武安侯夫人则力证小姐是与她一起,这样既达到目的,又推卸了责任。”
“可万一,不是武安侯夫人请走了小七,而是小七真的被掳走了呢?毕竟这丫环,谁也没有在武安侯府看见过,而那么多人看见小七安然回来了。”
冯氏有点担心,要是云初净失踪在武安侯府,那即使名声受损,可武安侯府也脱不了干系。
但现在她们已经宣称把人带回来了,那武安侯府死不认账又如何?
木晓明显没有想到此处,愣在哪里。
云母反复思虑后,也觉得冯氏说得有理。
现在只能寄希望是个玩笑,武安侯夫人能悄悄把小七送回来,否则如何是好?
琥珀匆匆进来禀报:“老夫人,忠武伯来了!”
“快请进来!”
云母亲自迎出去,就看见忠武伯秦成武带着个脚步微跛的仆从,大步走进来。
脸色焦急,声如洪钟:“阿净呢?怎么回事?”
云母少不得将事情经过,又重复一遍,再把自己的推测,也一并说了。
“伯爷,要是今日武安侯府悄悄将小七送回来,就是虚惊一场。否则,她们就会死不承认,咬定小七已经平安回府。光凭这个丫环,我们也奈何不了她。”
秦成武脸色越来越沉,等云母说完,他才沉声道:“阿净平安回来的几率,有几成?”
“五五之数。”云母也不能确定。
秦成武转头,看向还呆立在场的木晓,喝道:“你是小王爷的人?”
“是,但小王爷已经把奴婢给了小姐。”木晓低头道。
这木晓的来历,云母她们一直以为是忠武伯的人,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端木桓。
秦成武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道:“我们不能被动挨打,你现在把她带去该去的地方,无论如何也要问出幕后主谋。明白了吗?阿武在门口,会送你去。”
“明白,可是小王爷不在,奴婢调不动暗堂的人。”
要是端木桓在京城,木晓早就回暗堂了。
秦成武霸气道:“你回去告诉平王,要是他帮忙,我秦成武欠他一个承诺。如有差遣,万死不辞!”
木晓一惊,知道这可是一诺千金。马上低头领命,将芊芊背上身,径直出门而去。
而此时靠近南安门,一条小巷里不起眼的一辆马车上,云初净躺在车上昏迷不醒。
马车上的婆子一路上,已经为云初净换了身粗布麻服,又拆了她的发髻,随意挽在脑后。再在她脸上和手上点了几下,粗粗一看就像是大片红疹。
“准备好了吗?”
外面有个苍老的声音,低声问道。
婆子哑声道:“好了。”
然后小心的扶着云初净下了马车,接过车外老头递过来的斗笠,给云初净带上。
老头和她架着云初净走了不远,将她们扶上一辆牛板车坐好,然后自己牵着牛往南安门而去。
南安门口的侍卫持枪拦下,检查后询问道:“路引早上是两人,怎么现在是三个人?”
老头一脸皱纹,悲苦道:“大人,小老儿和老婆子去城里看女儿,没想到她生了怪病,被主家撵出来了!我带她回家,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