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未见过年轻时的蔚大娘子,自是同意。
蔚大人此次过何外楼也不是特意寻阮禹的,有了意外之喜也没有多待,又与阮禹豪饮几杯便告辞离去。
阮禹答应钰王来何外楼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如今对何家的两小人打也打过了、被人赶着巴结也巴结过了,带着阮凤与慕澈起身告辞。
钰王执意要相送被阮禹拒了,慕世子更是不耻这个贴着脸来讨好自家未过门妻子的浪荡花公子,站在门边难得摆出一副纨绔世子的架子:“钰王爷,王爷若在意这顿饭钱,自让人将账单送到我府上便是,不必跟在后头想要我等请王爷吃上一顿晚膳,王爷若非要我回请一顿王爷,明日我自会让人将我与大娘子的大婚请帖送至王府,届时还请王爷早点来了!”
钰王脸色被慕澈这灼灼口舌给弄了个又青又红,他瞧着慕澈护着阮凤下楼,简直同生吞了卖艺人的火球一般,险些把自己整个人都燃了。
明明他慕澈才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倒显得自己成了那抢人未婚妻子的虚伪恶人了!
跟着钰王的小厮瞧了自家王爷脸色不佳,劝慰道:“王爷,那些眼皮子浅薄的人王爷莫要同他们一般见识,咱们王爷乃堂堂大晋钰王,整个京中比阮大娘子好的女子多如牛毛,哪里又稀罕了……”
“多如牛毛?”钰王冷笑一声,可这些个多如牛毛的娇花没等多久都要成野草了……
不对!
钰王忽然反应过来,京中的娇花要翻天覆地,可不在京中的野草不是也要翻天覆地?
以后的天下是刘家的,刘家整个家族也只有一个姑娘,那个被册封为颐和公主的刘苒……如今算来不是还未成亲?!
阮凤的这番话出来,不止慕澈变了脸色,连钰王神情同样有些一言难尽。
倒是蔚副都指挥使很快从楼下蹭蹭蹭上来,往屋里一跨瞧见货真价实的阮禹坐在那儿喝茶,更觉肉包子在口香气四溢:“阮国公,您可真是大忙人呐,在下多次递了帖子想邀一邀阮国公都无缘得见,如今正是撞得巧撞的妙极了……”
屋中人官阶全数比蔚哉高上不少,自不必起身行礼之类的多此一举,阮禹手一伸“请”道:“蔚大人今日不当值?”
“正是休沐!”蔚哉顺手在阮禹左手边坐下,两眼上下一打量阮国公,真是满意的不得了,“因了休沐在下才受人之邀来此坐上一坐乐上一乐,哪知这般巧就遇到了阮国公……这便是那些文人口中的……在下与阮国公是极有缘分呐……”
蔚大人不知为何见阮禹如见上峰、又如见家中许久不见的近亲,淘淘之言不要钱的撒出来,连带钰王皆是为之侧目。
奇了怪了,蔚哉平日里在宫中当差,眼睛长在头顶上,除了瑾王与皇帝外似乎从未这般伏低做小的讨好过人……从他将家中女儿藏了十七、八年还不给她寻个正经人家也能瞧出这人的自高自傲,如今怎就被人换了芯子换了个魂一样全变了?
钰王奇怪了,慕世子也奇怪了。
他同样在宫中常来常往,见过蔚哉次数不少却没多往来,如今瞧见蔚哉是这么一副德行,只觉最近自己认人实在太不清楚,一个又一个竟是全数没瞧出这人性格如何。
倒是阮凤坐在阮禹右手自顾饮茶自顾往下瞧着一群八哥齐齐展示“歌喉”。
蔚哉两面三刀的性子她早已瞧的一清二楚,她虽有心这一世再与蔚橙交好,但也知这种事儿不能急切。
阮国公不愧是个百无禁忌的,坐在那儿与蔚大人推杯换盏竟聊得不亦乐乎简直热火朝天,不一会儿直接称了兄道了弟,蔚大人几杯下肚,交心道:“阮兄弟,承蒙你喊我一声兄长,做了你兄长,蔚大哥我也跟你说一句交心的,这好男儿虽志在四方报效家国,但到底也要立家修身养性的,你瞧,如今令妹都已受皇恩所赐择了良人,你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呀……这俗语都云,百行孝为先乃无后为大……”
此话一出,钰王瞬息就是一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