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能动手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动嘴呢?
阮凤所想的却不是这种我呛你一口你怼我两句的口水仗。
原来墨子澄与刘衍身后各有条大鱼相助。
瑾王?
阮凤对这人没多少印象。
至少在她前世入京之前,此人应该就在京中被除名了,而此时在京中倒是颇具影响力模样。
至于西北总督陈大人,阮凤是知晓的。
这陈肃在刘更做了皇帝之后,被提为帝京顺天府府尹,没几年又被提为大理寺卿,一路高上,从寒门士子出来的,能像陈肃这样平步青云的,几乎没几个。
墨子澄见刘衍抬出陈肃与瑾王的关系,也不继续挖苦了,话一转就道:“在下也只是听说今年春闱颇难,不觉担忧盛锦兄过度了,盛锦兄切莫记在心中,咱们只是寻常商讨一下学问而已。”
由慕澈所在的草丛里头望去,墨子澄适才还阴沉的脸面就这么像唱戏一般的瞬息换了一张脸,半点缓冲都未有,直接就阴雨转艳阳了。
对于这个阮府的表哥,慕世子是佩服啊佩服。
刘衍为刘家长子,场面话也是信手捏来:“哪里,像观水兄说的咱们只是寻常商讨而已,我又怎么会当真,观水兄说的极是,都说这届春闱主考人因是君愠而会极难,你瞧,我头一次下场会试,又来京中不久,连君大人的喜好都未摸透,大家都是为瑾王办事,观水兄若是知晓一些内幕,也千万莫要藏着掖着呢。”
墨子澄温稳一笑:“自是不会。”
刘衍斯文一笑:“那就好,我觉观水兄也不会。”
墨子澄:“时候不早,在下得回阮府去了。”
刘衍道:“适才所说之事,观水兄可切莫再像前日那般出什么岔子了,拖累了我们刘家,瑾王那头可是也会一起遭殃的。”
墨子澄瞧刘衍一眼,清清淡淡“嗯”一声,带了披风帽,出去了。
刘衍等了等,大概等了半刻钟,亦抬步出了小四合院。
阮凤没慢上慕澈多少,这会儿紧要关头,慕世子不得不压下那得而不知、不明不白的猜忌,抓住一棵青松上最粗壮的枝干,使出一招倒挂金钩让自己整个人挂到了树上。
接着,他伸出双手去接阮凤。
阮凤瞧着这人功夫了得,做了一个厉害的手势,而后,她伸出手直接被慕澈如同刷杂技一般甩到下头矮树丛里。
里头有刺叶植物,阮凤被刺叶扎了肉也只得捂了嘴,不能出半点声响。
不一会儿,慕澈从青松上滑下来,同样吃牙咧嘴的躲进矮树丛里。
即便两人动作利索,忍得含泪默默,庭中动静还是惊动到屋内。
“谁?”墨子澄十分警觉,一把推开门,探出身来。
刘衍不懂武,没有墨子澄这种的听声辨别本事,随后探出身来:“有人?”
“好像有什么声音。”墨子澄扫视一圈,出了屋内。
庭院中静静悄悄,什么都没有。
“我怎么没有听到?”刘衍出来左右看了看,“刘易在门外守着,他乃我心腹,定不会出问题的。”
“大概是我听岔了罢。”墨子澄站到刘衍跟前,使了个眼色,“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走罢。”
刘衍非蠢人,当下会意:“好。”
两人边走边看,一前一后出了中庭,打开门扉,出去了。
门“吱嘎”一声关上,慕澈被枝叶扎的疼痛无比,听门关上,松下一口气,刚想转首唤阮凤一道出去,眼前却伸来一只手,极为迅速又准确的捂住了他的嘴。
慕澈:“……”
你捂人嘴巴何为就如此熟捻。
一簇叶子被推开,阮凤探过头,声音极轻:“等等。”
适才还脑子旖旎念头的慕世子让这扑面而来的栀子香顿时弄得无比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