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短视只为自己小家,也是情有可原。”上面一个老大人点头,那位也是平民出生,曾经也是经历过的。就连朱龙在下旁听时,也在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他家也算小康,上面还有四个强壮的哥哥,供他念书,也是十分之吃力,更何况吴大人家只靠大兄一人,人口越来越多,但土地就那么一点,妇人心有怨恨,可不就是情有可原吗?
“那是农忙,小仁,就是你大哥在田边玩,我们全都下地插秧了,你婶在家做饭,农时不等人,纵是我从来没干过,却也不得不跟着下地。小仁什么时候溺进水塘的,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时都忙昏头了,等你婶送饭来时,找不到人,后才在田边的水塘里找到他。”吴尚书说得很平静,回头对上面的大理寺说道,“这事,当时同在地里插秧的邻居们都知道,大家的地在一起,找小仁人,大家都看到了,这个我撒不来谎,也不用撒这个谎。”
“那我爹呢?总不会因为我哥死了,我爹也投了河吧?”
“没有,小仁死了,你娘疯了似的跑回来,非说是我溺死了小仁,说我的孩子要生了,弄死小仁,我们就能多分家产了。”吴尚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天大家都很气,我也很气,若是你娘那天带走小仁,他也不会死。我跟你娘对吵起来,大哥……我大哥……”
吴尚书有点说不下去了。
吴天一看着父亲,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安抚。
“我大哥只比我大两岁,从小就不爱说话。父母看我伶俐一些,便把我送去读书,让大哥跟着他们一块干活。所以哪怕父母死后,他也没跟村里其它家那样分家,让我自生自灭,指着我能光耀门楣。小仁死了,大嫂疯言疯语,大哥一声不吭的就到一边坐下,啥话也没说。等我们吵完了,再看大哥竟然倒在地上,我们才知道他一时想不开把闹耗子的药就那么吞了。这个我没证据,也没证人。当时发现大哥服了药,我叫村人帮我叫大夫,等回过神,大嫂已经不见了。我也没去找,我也恨大嫂,若不是她,大哥和小仁都不会死,我也不至于家破人亡。这些年,我也没提这事,但长兄如父,大哥从小顾着我的恩情,我没忘记。”
堂上一片寂静,这案子怎么判?两边都没有证据,但是,现在人家说了,大哥是服毒的,那么就算派了刑部的高手去,只怕都查不出什么,我们已经告诉你了,我大哥就是自己服的毒,你咬我?
“问一下,那田地呢?”辛鲲也来听审了,不过她没露面,踢出了小何。
小何回头看了辛鲲一眼,只能自己慢慢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