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一次离开印兹城,也把苗涵声带在黄金城里一同上路,替身则留在晗月公主那里。”黄金城的器灵是苗奉先,老子照顾儿子岂非天经地义?所以时隔三个月重回印兹城,所有人都发现苗小公子胖了一圈——是被苗奉先喂胖的。
“虽然不知这些峣国旧臣会施出什么手段,我却不得不防。”冯妙君微微一哂,“那会儿时间又紧不容细想,我干脆把苗涵声带走,他们就算有千般手段也算计不到我头上来。否则,峣地局势还未安全稳定,我怎会放心将晗月公主母子都留在这里?”
玉还真不由得摇头失笑。
原来如此。原来苗涵声这个最大的变数一直都被新夏女王控在手里,难怪鲁太师怎么扑腾也跳不出她的手掌心。
可是这位女王也太有耐性了,分明不曾丢了小公子,却还在印兹城一住就是月余也不澄清,静静撒网等着鲁家的大鱼游进来。
“还有一问。”玉还真顺手举杯,饮了一口,“我知道鲁太师在峣人当中声威卓著,你要他亲口在众人面前认罪,才能让峣人心服口服。不过么,你怎知今晚他一定会乘车出城?”
不能预判对手动向,怎能事先布局?只看设在薛家大院的幻阵之精妙,就知道女王筹划多时,只等这致命一击。
冯妙君笑轻吁一口气:“我对峣国旧臣多有留意。鲁太师年轻时就战功赫赫,然性情暴躁、不听人言;等人年老,脾性越发固执,这毛病只会越发厉害,演变作刚愎多疑。否则他早早就可以将拿到手的‘苗涵声’送去千百里外、小心照拂,我这计策就无法实施。可他偏偏谁也信不过,硬要将苗王室唯一血脉放在自己手够得着的地方,亲自盯紧。”
“说到多疑。他和手下的劫匪联系方式就是担水巷里的记号。苗涵声安生一日,担水巷里的记号就多一道。这样只要中间少掉一、两道,他心里立生不安。”
“在这期间,又发生劫匪弄丢苗涵声的纰漏,让他对手下的办事能力越发怀疑。”冯妙君喝了一口温酒润润嗓子,“就在此时,我宣布晗月公主母子团聚,鲁太师哪怕觉得我撒了谎,也一定要设法验证,最好的途径就是他亲自去见晗月公主。我只须在那里给他再设个幻术,令他意识到‘众人皆醉他独醒’,从此之后,有关苗涵声的任何情报他都再信不过,必要亲眼见闻。”
其实,鲁太师连夜求见晗月公主,在她殿中见到的苗涵声就是真身了,被蒙蔽的只有他一人。因此随后文武官员探访晗月公主母子,都对苗涵声的真实确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