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拦路告状

却听外头似有人呼号,而后又有自己护卫的斥骂声,长随靠到外头窗边,快速道:“公子,前头有人拦车喊冤,称安夏国余孽杀人。”

安夏国余孽?青衣文士目光微亮,瞥了对面人一眼却斥声道:“有冤就去找县里报案,敢在这里冲撞贵人,定不能饶!”

他对面那人却抬手虚虚一按:“无妨,我也想在淄县多盘桓几天。”

他居然要管这闲事?青衣文士看过来的眼神顿时充满了不可思议,仿佛见到有人举着大锤砸蚂蚁。不过他立刻回过神来,高声道:“召。”

不一会儿外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扑通一下跪在车前,颤声道:“小人赵大召,老母被安夏国余孽害死,小人申诉无门,只得拦车喊冤,求好心的贵人给我家讨回公道!”

青衣文士哼了一声:“何谓申诉无门?”

“害我母亲那一家子是聚萍乡的富绅,乡官都与他家交好,不肯给我公道!”

青衣文士看对面那人点头,这才轻嗤一声:“那就送县里审罢,你这案子我接了。不过你敢拦车告状,冲撞了我的贵客……”

话未说完,他的“贵客”就替他接了下去:“按律该受十刀剐刑。”

外头那乡民“啊”了一声,大惊,显然不知道拦车告状还要承担这等后果。不过大魏国确有律令,敢私拦王亲申冤者,要先受严刑。

“……”青衣文士厉声道,“你还想告吗?”

乡民期期艾艾,打起了退堂鼓:“那、那小人就不……”

“想告就告,想撤就撤,哪有这样的美事?”青衣文士对面那人不急不徐,却偏偏能打断他的话,“这案子已接,刑罚不可免。念你快要上堂,改作二十鞭吧。”声音慵懒,却带着不可抗渎的威严。

“是嘛?”她的小脸垮了下去,仿佛看到自己黯淡的未来。蓬拜说,龙属不是单个人类可以对付的,可她在天坑明明收看了云崕单枪匹马独斗鳌鱼的直播全过程!

被链子锁住的鳌鱼,战力可能稍有下降,也不是上千岁的大妖怪。但无论如何,它是龙属!这说明什么?云崕的战力指数爆表,安夏王后留给她的力量,也根本抗衡不得。他若想一指摁死她,就绝对不需要伸出两根手指!

她原本还想着,如果云崕的本事和蓬拜相差无几,她就不必担惊受怕了。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她太天真了。

无知者才无畏,现在她能吃饱穿暖,就开始为未来的自由发愁。

唉,为什么她一过来就能招惹上这种妖孽?

她可不会傻乎乎地以为,和这种牛人生死相连是好事。假设云崕发现真相,固然不会要了她的命,却可能将她束之高阁,哪里也不许去,令她和自己都活得长长久久——被锁在深潭里的鳌鱼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这还是最好的预测。倘若他的心肠再狠一些,将她弄成植物人也不是没可能呀,那时她可真像植物那样只能栽在一个地方,倒是方便他管理。

越想越觉不寒而栗。

她只能祈祷这位大咖永远不要发现有另一人和他命运相连,同生共死。这样,他过他的恣意人生,她享她的太平日子,就像两根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蓬拜感受到小主人身畔出现的低迷气压,一脸莫名地退下了。

好在冯妙君的低落来得快,去得也不慢,第二天清早就将这份担忧暂时抛到脑后。她唤来厨娘,细谈了一小会儿。

冯家平时不住这里,现在又是农忙时节,庄子上除了账房和后厨,就只有两三个短工。冯妙君的身份很敏感,为避风险,她在城里用的是养母最忠心的侍女,带到庄子上的反而只有蓬拜一人,平日又不喜到处走动,因此这么多天过去,居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消失又出现。

……

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徐氏心悸于冯妙君的遭遇,有心补偿她,因此抛下亟待打理的事务,住在庄上专心陪了她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