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夜辰来看看她的小媳妇有没有被人欺负啊!”他屁颠屁颠地跑到妖娆身边,“呦,还没被吃掉啊?”
妖娆一头黑线。
不过他前头那句起到了效果,狠狠扇了顾卿晚一巴掌,之前她死不承认她是夜辰的妻子,这会儿夜辰特地派人看她是不是好,这不就是当众拆她台吗?
不仅她,孙芷晴听了脸也变色了,将手里的纸巾揉成了咸菜。
尉迟莱阳没事人似的凑到妖娆耳边问道:“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带你离开!”
“夜辰让你了来的?”
“这还用问吗,他本来是想自己来的,被我拦住了。啧啧……他真是把你当宝了。”
妖娆衡量再三,拒绝道:“你回去告诉他,我很好。”
这会儿离开就是她输,她可不要。
莱阳环视了一圈,轻声道:“这群人不好对付……”
“不好对付,我也对付了一会儿了,你来晚了。”她嗅到了他身上的烟味,退了一步。
这家伙肯定是抽完了烟才来的,还不止抽了一根,不然怎么会那么大的烟味。她扇了扇空气,离他更远了。
“你这是嫌弃我吗?”
“我是嫌弃你身上的味道!”
“什么味道!?”
妖娆翻了翻白眼,对抽烟的人说你身上有烟味根本是白搭。
“我这没事了,你回去吧!”
“你胆子很大嘛,还敢赶我走?”
“少罗嗦。我的事自己会解决。你回去就对夜辰说,我很好。”
“那也要他相信!”他笃定夜辰不亲眼看到她是不会安心的。
“这点就要靠你解释了。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莱阳眯了眯眼:“你这女人我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说你蠢好呢,还是聪明好呢。”
“随你怎么想……就是别靠近我!”她只觉得烟味越来越浓,浓得她想吐。
“你有这么嫌弃我吗……我……”
“莱阳!”
是顾子汐,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莱阳一听到她的声音,脸立刻就阴沉了,但回头看她时,脸色又恢复了之前的油滑。
“呦,这不是堂姐吗?哎,你怎么也来了,这是还没嫁出去?”
顾子汐的脸当场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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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冻得我不行啊!
阮夫人,闺名刘梦雅。但凡认识她的都知道她是阮天启的宝。是阮天启这个硬汉全身上下最柔软的一处所在。
两人的婚姻在世府有头有脸的豪门贵胄里算是个奇葩。
这和阮天启的痴情有莫大的关系,因为阮夫人的身体不是很好,因着身体不好,她好多年连个蛋壳都没生出来,由于阮天启,也就是阮军司深深眷恋着这么一块贫瘠的盐碱地,施肥浇水统统无用,别说生了,怀都怀不上,结婚七年颗粒无收,那时阮家的二房三房四房,孩子已经蹦出了好几个,后来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个神医,终于让阮夫人怀上了,但是怀得惊心动魄,在床上生生躺到孩子出生。
这孩子就是阮红叶,可惜没带把。
本来还想追生一个,但阮夫人生娃的时候大出血,子宫摘掉了,没这个可能性了。
虽说男女平等在这个时代其实已经算很完美了,但一些豪门贵胄依然深受儒家的思想,那就是长子嫡孙。
阮天启是长房长子,有掌家的责任,没有儿子可以说是严重失职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过和妻子离婚,或是养几个外室,生个儿子抱回家。
阮家大约也是知道他的性子,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过多抱怨,就是有点遗憾罢了。
好在阮红叶争气,用实力证明了虎父无犬女,比一干堂弟都出色,还被寒家老爷子一眼瞧中,点名要她成为寒家的长孙媳妇,算是给阮家长房长了脸了,也让阮夫人在众多能生出儿子的妯娌里,好好‘扬眉吐气’了一把。
但也有人说,那是阮夫人自己有手段,能将这么个生人勿近的大冰山捂热,还捂得死死的,什么莺莺燕燕都掺合不进去,必然有两把刷子,只是看着柔弱,实则城府极深等云云传言,据说有一度谣言还特别难听,说是喜欢礼佛的阮夫人,肯定是上哪个庙宇给阮天启下了降头了,实打实的嘴毒妇人心。
不过这谣言传出来没多久就消弭了,原因未知,只知几个有份传谣言的,被阮天启胖揍了一顿。
之后嘛,就是各眼看花花不同了,望着别人好的,便认为那是夫妻情深,盼着别人不好的,老想着嚼舌根的,便说阮夫人手段阴毒,但这些个是是非非自始至终都没有影响到这对夫妇,结婚几十载,依旧恩爱,久了,那些揣测和恶意也就不攻自破了。
话又说回来,往日那些是非,阮夫人从未出头为自己说过话,一直安坐阮家,该喝茶喝茶,该带孩子带孩子,秉持着不描不会黑,谣言止于智者的态度,也从不妄言别人的是非,偶尔听到,问她意见,她也总是笑一笑,岔开话题闭口不谈,要不就是打哈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了。
就这么个人,今日竟然为了一个叶娆开腔了,怼上的还是顾卿晚,让一众相熟的夫人犹如见着天下血雨一般的惊悚。
顾卿晚更是没想过有人会出来帮妖娆,还是这么个不好骂回去的人。
阮夫人此刻已在妖娆身边,执起她的手温和地轻拍着,说道:“红叶这丫头本来也是要来的,但她皮,下雪天还跑出去骑马练枪,把自己给冻病了,从小就跟个男孩似的,真是愁死我了。我原以为以她的性格,交的朋友也会是个假小子,没想到……”她笑着打量妖娆,“你这孩子,长的可真漂亮。”话落,抬头再次看向顾卿晚,“尉迟夫人,你说是不是啊?”
漂亮?
漂亮是肯定的,但能顶什么用!?
顾卿晚觉得阮夫人这话纯粹就是瞎闹。
“阮夫人,您不知道吧,她这脸是整的。”孙芷晴恶毒地说道,且说的极为大声。
整容的事,其实不新鲜了,那些沸沸扬扬的传言里,这条点名率可谓极高的。
对此,妖娆只能吃瘪,谁让她当初要戴面具呢,这会儿要纠正,谁信啊,只会认为她居心叵测。说多了,碰到有心的,指不定还能牵扯个惊天大阴谋出来。
阮夫人笑道:“整也不是什么错的事,女为悦己者容嘛。我看着整的不错,这眉眼都自然,一点不像是整的,再说了,这事尉迟少爷也是知道的吧,他既然不嫌弃,旁的人又嫌弃什么。这本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两人能达成共识就成,说明都是认可的。既然是认可的,旁的人再拿出来编派,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阮夫人,你的意思是我女儿不礼貌?”
主桌左边还有一桌,孙夫人站了起来,她忍了许久了,这会儿是忍不住了。
“哎呀,孙夫人,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整容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早前我还和李夫人说过呢,这年岁大了,不得不服老,还想着去拉个皮,除除皱。这叫年纪大了,胆子小了,不然啊……”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这鼻子也想整整呢。”
被点名的李夫人是她的好友,就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是农业部长的夫人,她点了点头:“对,有这事。当时我还起哄呢,说整鼻子有什么用,要整就一起整了,年轻它个二十来岁,这才完美嘛。”
李夫人因为身形有点胖,脸圆润至极,双下巴都有了,末了,她便捏了捏第二层下巴的肉,“看,我还想把双下巴给整了,弄个瓜子脸什么,也好让我家老头子回味回味我年轻时候的模样。”
她很是臭美抚了抚鬓发,模样甚是有趣,逗得好几位夫人都笑了。
这一笑,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就缓解了。
李夫人又继续道:“我觉着吧,人到了这年纪,更该捯饬捯饬自己了,有钱不花就是傻瓜,难不成留着给狐狸精花吗?男人啊,就是喜欢好看的。”
“对对对,你这话说的有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