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挑衅沐风。
沐风眼瞳发黑，狰狞着一张脸面：“你不配！”
“又是这句，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我都听腻了。好，就算我不配，难道你就配了，即便你比我百倍万倍的配，妖娆也没有看上你，那便是你输……”
“你找死！”
沐风被激怒了，凌厉地出掌。
夜辰虎眸一眯，等得就是这一刻，回掌接下。
砰的一声，震颤声响彻整个店堂，与普通肉搏不同的是两人的双掌根本就没碰上，佛仿隔了一层空气，像磁铁相斥那般，被一道无形的气波阻隔了。
沐风骇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
夜辰知晓自己猜对了，夜家的人果然知道。
“我怎么了？”他不动声色地问。
“你怎么会有凤炁？”
凤炁是夜家人才会有的东西。
“凤气？”夜辰第一回听说这个词，因此只听得懂音，字怎么写就不得而知了。
“是宗主给你的？”这是沐风唯一想到的可能性。
“这东西能给？”
“当然不能，这是我夜家人独有的天赋，一般人或许可以通过一些方式锻炼，但收效甚微，即便找对方法锻炼，又天分好，差不多也要一个甲子。除非这人能活百岁以上，否则练出来也无用了，且就是一个甲子，能有的成效也不足我夜家人的十分之一。我夜氏的子孙自出生就会有凤炁，无需通过苛刻的锻炼去引发，只要修炼得当，凤炁便会随着年岁增长而慢慢壮大，区别只在于有些人天赋弱，有些人天赋强，弱的发展慢一些，强的，待到成年也就能飞檐走壁，钢筋铁骨，不畏寒冷了。炁者，炁体源流，也就是内力，人人都会有，不过是你们这些普通人退化了。你快说，你的凤炁哪来的？”
炁体源流这一说法，夜辰倒是听过，类似道家的东西。
气，原来是炁。
他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若是有人通过什么方法夺走了对方的凤炁会如何？”
“痴人说梦！若这能力被人夺走，那我夜家恐怕就是争权夺利者们最热衷的猎物了，它夺不走，人死则亡！”
夺不走？
夜辰蹙眉，内心的惶惶不安更浓了。
陌如玉的检查并不能让他放心，既然高科技的仪器检查不出来，那他便追本溯源，总有用了吧。
妖娆是夜家的人，那么她身上的事，夜家就该是最清楚的。
沐风的一番话让他知道自己没来错，可答案依旧没找到。
“若你们夜家人没了凤炁会怎么样？”
“如同老虎没了锋利的爪子和牙齿，也如同天上的老鹰没了翅膀！”
老虎没了爪子和牙齿就是猫，老鹰没了翅膀，就是草鸡，无非就是从英杰变成了寻常人，若没有野心和雄心壮志，有也是负累。
妖娆若变成了寻常人，他就会是她的牙齿、爪子、翅膀，他会用一生去护卫她，绝不会让她受一丝伤害。
“寿命呢？”他最害怕的是凤炁与生命力息息相关。
沐风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用意，回道：“你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多？”
他急道：“回答我！”
“你为何不问宗主？”
“你是不想说，还是根本就不知道？”
沐风笑道：“呵呵，你别激我，同样的方法不管用。”他算是弄清楚了，他来是问‘十万个为什么’的。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身上的凤炁是怎么来的？”
夜辰的话戳中了沐风的心思，他为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几天功夫，这个男人就从一个虚弱的药罐子成了凤炁的主宰者，且他的凤炁通过刚才的对阵发现并不弱，与自己的旗鼓相当。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在短短短时间里能锻炼出来的，只除了一种可能。
他脸上笼罩上一层阴霾，在心底极力否认这个可能。
若说是宗主给他的，可历代夜家人都没有过这种先例，凤炁最多也是助人保命，时间长了便会消散，而不会停留在他人体内里生长，并成为他人的力量。
他突然想到九歌回凤渊负荆请罪时听到的二长老提起的尉迟家与夜家的渊源。
尉迟枫臣……
他是尉迟夜辰的祖先，说不定……说不定……那传闻是真的？
又或者尉迟家有什么法子能夺走夜家的凤炁，占为己用。
他眼眸一利，死死戳向夜辰：“你对宗主做了什么？”
“现在是我在问你，失去凤炁会不会影响寿命？”
“说到寿命，你们尉迟家或许就是罪魁祸首！”
“什么？”
“废话少说，你要不愿意说，那我就打到你肯说为止！”
沐风火力全开，凤炁的催发下，发丝无风而起地飞扬起来。
军校里，妖娆和夜辰冷战了两日，且愈演愈烈，两人犹如寒冰附体，活像两座人形大冰山。妖娆也是挺怄的，没想夜辰那么能忍，说不碰她就真的连根指头都不碰，怄得她好脾气丧尽，恰逢孙氏姐妹很没眼力劲儿地上门找麻烦，她便将两人当成了出气筒，一顿胖揍。
结尾，还想补上两脚时，被张凡和苏文合力架走了。
“放开我！是这两个女人自己找上门的！”
“行了，过犹不及，两人都被打趴下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张凡苦口婆心地劝道，未免她会冲回去继续，抱着她的胳膊不放。
苏文张开手挡在她跟前道：“幸好这节是搏击课，这要是平常你非被教官拉去关禁闭不可。”
“是她们先来惹我的。”妖娆正在气头上，难免有些不冷静。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脾气那么臭？你是不是哪里不开心了？要是不开心你就说出来，看我和小文能不能帮你。”
“这事你们帮不了。”
生娃的事必须得她和夜辰来，十七八个她们也没用。
陈小符抠着鼻子道：“肯定是和尉迟少爷吵架了？”
张凡看她那么悠哉，问道：“你怎么下来了，下一场不是你上场吗？”
这家伙课前算了一卦，卦象说她今天的对手很牛，惯于投机取巧的她想办法偷换了上场的号码牌，按照顺序下一场就轮到她了，按规矩她得到内场候着。
陈小符跃上一边的窗台坐着，晃动着两条腿道：“不用比了！”
“为什么？”
她用嘴往妖娆的方向努了努，道：“我的对手是孙乐潼。”
呃……
张凡和苏文看向擂台的一角，孙乐潼已被妖娆放倒，这会儿孙芷晴正拼命对着的自家妹妹的脸扇风呼喊。
谁让她们没事找妖娆晦气的，正好碰上她心情不好，直接邀请她们上擂台比，两对一，结果完败。
搏击课程的对手除了抽号码牌随机决定外，也可以自由选择，只要比试的双方同意，十对一都可以，但严厉禁止攻击致命部位，身上也会穿上柔软轻便的护甲减少打击伤害，只是减少，并不会消除，该疼的还是会疼，妖娆这次下了点狠手，将两姐妹揍得哇哇叫，也算是解了气了。
苏文愤愤道：“阮红玉不在，她们还敢那么嚣张，是该打！”
阮红玉被阮天启叫回去闭门思过了，请了好几天的假，缺了阮红玉这个冲头，孙氏姐妹起初挺安分的，谁知道今天发了什么疯，上来就自己讨打。
张凡猜测：“怕是阮红玉要回来了吧？”
“不会吧，我听红叶将军说禁闭要关十五日呢？”
因着妖娆的关系，红叶与她们几人常有来往，感情很融洽，前几天还提过阮红玉在家的糗事。
说起来，阮红玉也够霉的，自从遇到妖娆后，关禁闭就成了家常便饭，隔三差五关一回，区别仅在于是关在军校，由红叶看管，还是在家由阮天启盯着。
不过不管哪种，日子肯定都不会好过。
“快看，快看，青灵上场了！”小符坐的高，看的远，正好对着北边稍远的一个擂台，“哎，小娆，你那两个丫头有上场了。”
她说的正是汇善和汇美，两个汇抽签的运气太差，抽到了最远的组别，估摸着是想赶快完事，出手很快。
苑青灵上台后，先是很有礼貌地向对手鞠了一躬，然后再出手，快很准，招式凌厉又洒脱，不禁吸引了一票人，张凡和苏文看后立刻成了迷妹，为她呐喊加油。
陈小符弯下腰对着妖娆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不是和尉迟少爷吵架了？”
“没有！”
“嘁，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死鸭子嘴硬。我可想不出来除了他还能有谁惹你发这么大脾气。说说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我们帮你参谋参谋。有道是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
另外两个助威加油的臭皮匠听到后，赶紧回首点头。
苏文道：“对对对，小符说的没错，你别憋着，说出来我们听听。”
妖娆憋了几天的气，也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件小事，就他总是不愿意！”
张凡从自带的背包里掏了一瓶矿泉水出来递给她，问道：“什么事？”
“就是……我想生个孩子！”
话落，吓着三人了，张凡手一滑，刚掏出来的矿泉水掉到了地上，一路滚去前头。
苏文大约是吓傻了，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陈小符咬核桃的牙差点崩了。
妖娆见她们没声，瞪了一眼：“你们这是什么反应，生孩子很稀奇吗？不是要给我出招吗？出啊，我现在就想要一个能让夜辰就范的法子。”
“这……”张凡眨巴着眼，夫妻生孩子的事，她要咋帮。
苏文皱眉道：“你才几岁就想当妈妈了？还是说……”她敲了敲小拳头，“我知道了，准时你那个恶婆婆又找你麻烦了对吧，你想生个孩子保地位。嗯……豪门贵胄果然是豪门贵胄，和电视剧演的一样，落魄媳妇就得靠生儿子站稳地位。哇，还真是艺术源于生活哈……”
小符紧跟着道：“生孩子你着什么急啊，我不是算过吗，你有四子二女……四子呢，死了三个还有一个……地位比泰山海稳当！”
“去去去，乌鸦嘴，什么死三个还有一个，给我吐口水。没你这么诅咒我儿子的，况且，我要的也不是儿子，是女儿。”
小符摸了摸鼻子，呸了呸，然后道：“这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要生女儿啊？”
“有用！”
“怎么个有用法？”
“就是能让我家里人善待夜辰，不再欺负他。”
苏文抽了一口气：“我了个去，尉迟少爷这样的女婿你们家的人还不满意啊，哪要谁才满意？孙悟空还是玉皇大帝？”
妖娆叹气道：“有些事和你们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我想先生个女儿，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