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牙知道他,此人是遮罗山长老,也是王雪堂身边的心腹,据说早年还是王雪堂的结拜兄弟,名叫屠休魁。
“哦,是我唐突了。”青牙告罪一声,自己转身走开,找了个位置坐。
他手上边剥花生边打量此间奢华套房,一看就知道,这房间一天得要几万两,尤其是像王雪堂这样长期包住的,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得起的。
孙久捧了盆过来,放在了边上,低声提醒了一句,“青爷,掌门不喜欢弄脏了地毯。”示意对方花生壳不要乱扔。
青牙哦了声,点了点头,壳扔进盆里。
这一等,等了不少的时间,他把口袋里花生都给吃完了,还不见主人露面。
直到半下午后,才见王雪堂再次从里面出来,整个人明显洗漱一新了,却难以洗去脸上的晦沉之色。
青牙稍作观察,估摸着这位救儿之行并不顺利,起身去迎,随后跟在了漫步的王雪堂身边,待王雪堂负手站在了窗前目光深沉地眺望远景,他才试着问道:“王掌门,问天兄情况如何?”
王雪堂哼了声,“地母和幽崖那边我都找了,我尽力了,剩下的,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青牙一听就明白了,只是话说的好听而已,这位终究还是放弃了拿出两百亿换儿子一条命,心中也不由唏嘘,这份父子亲情在巨大利益面前也不可靠啊!
殊不知,王雪堂内心也是经历了一番煎熬的。
他先是跑去锦国京城,跑到司南府掌令面前,眼泪鼻涕的跪求了好一通,说是被庾庆给坑了什么的。可是没用,大概情况地母已经知道了,知道是王问天造次在先,知道王问天当着幽差的面知错不改,居然还想掩饰。
真要能掩饰下去也就罢了,偏偏你又扛不住幽差的刑讯,把绑的人给交了出来,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地母告知,她当年和幽崖的判官是达成了约定的,人家拿了个罪证确凿,她是无权干涉的,只能是让他王家自求多福。
最后地母还又问了他一句,你们好好的去搞那个阿士衡做甚?
王雪堂自然不能说实话,遭了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地母大概已经猜到了王家的心思。
离开司南府后,他又赶去了幽崖,没办法就只能是去求情了,结果连判官的面都见不到,甚至连自己儿子面都没见着,幽崖只问他有没有带钱来,有钱就交钱换人,没钱就别瞎扯,让他谨记一个月的期限。
反复哀求无果,他离开了幽角埠后就回了这里,连遮罗山都没回。
按理说,他是应该回一趟遮罗山跟门中大佬们商议一下的,筹钱救人。
然而他知道,门中其他大佬是不会答应他这样做的,两百亿一拿出来,遮罗山就周转不下去了,就垮了,门中上下谁能认同?
当然,他这个遮罗山跟一般门派还不太一样,崛起的时间太短,崛起的速度太快,是东拉西扯凑拢起来的一个门派,门中众多人员只能说是门徒,不是那种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弟子。
整个门派基本上都是凑起来的人,说是一个门派,其实跟一家商会差不多意思,说到底还是王家自己说的算,王家若非要凑钱救人,别人也没办法。
但王雪堂没有这样做。
重新打造一个这么大的门派,远没有重新生一个儿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