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把你爹叫回来,到官府过户。”乔老夫人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之前的僵持根本就没发生过,大家愉快地分了家。
乔藴曦摇头。
“乔藴曦,你冥顽不灵,非要我用强的,是吧?”乔老夫人怒吼。
“好啊。”乔藴曦温吞吞地点头。
若是你能用,我也不介意。
“你、你……”乔老夫人指着乔藴曦的鼻子,手指在空中点了好几下,就是说不出后面的话。
“乔藴曦,你根本就不是乔家的人,凭什么占着乔家的东西!”
“三儿!”薛桃连忙制止,却赶不上乔锦雯的语速。
“我不是乔家的人?我怎么不是乔家的人?”乔藴曦一脸懵懂地问道。
乔老夫人黑沉着脸,眼底有一丝心虚。
“我、你……”乔锦雯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慌乱中,紧张地朝乔老夫人看去。
“老夫人,”没想到接过话茬的却是张太姨娘,“乔乔不是老大的孩子吗?不应该啊,靖淑多本分的一个人,她不会……”
“你胡说八道,污蔑你娘!”这话乔藴曦是对乔锦雯说的,“我是长房嫡女,是乔兴邦唯一的女儿,以前你们就拿长房的子嗣说事,说我们长房没有儿子,不是塞姨娘就是想过继,现在,我们长房有儿子了,你们就说我不是长房的嫡女!呵呵,你们怎么不说我弟弟也不是长房的嫡子呢?就是我们长房无后,长房的那些也轮不到你们!”
乔藴曦的嚣张跋扈和高人一等,彻底激怒了乔锦雯。
她甩开薛桃拉着她的手,朝乔藴曦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自然是乔兴邦的女儿,可乔兴邦不姓乔,别说你了,你们整个长房都不是乔家的人!”
“乔锦雯!”
乔老夫人痛心疾首地叫住了乔锦雯。
可乔锦雯并不想善罢甘休,她双眼猩红地看向乔老夫人,“祖母,孙女没有说错,长房本就不是乔家的,我父亲才是乔家名正言顺的嫡子!按照祖父的遗嘱,乔家的产业应该由我父亲继承!”
乔锦雯不管不顾地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恶狠狠地瞪着乔藴曦。
显然,乔藴曦还在努力消化她话里的信息,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这很让乔锦雯满意。
不仅是乔藴曦,乔家其他几房的人,甚至是老族长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乔锦雯。
薛桃战战兢兢地把乔锦雯拉到自己身边,不敢看老夫人的脸色。
“孽障,你认为我们拿你没辙是吧?”乔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仗着自己的辈分又骂开了,“乔藴曦,我告诉你,长房的那些都是四房的,和你们商量,不过是给你们一个脸面,不想伤了和气,可你们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们翻脸无情了。乔家的那些,我绝对不会给长房!”
“就是有祖父的遗嘱也不行?“
“不行!”乔老夫人一副泼妇的嘴脸,用骂街的气势说道,“事关乔家的兴衰,我不会把乔家交给长房,让你们败光!就是告到官府,我也不会把乔家给长房?”
“所以,你们的依仗是什么?”乔藴曦歪着脑袋问道。
老妖婆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力,说不到两句话就原形毕露——贪婪、嚣张和蛮不讲理。
用长辈的身份和一个“孝”字压了长房这么多年,老妖婆习惯直接索要,不存在拉不拉得下脸面的问题,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长房的人拒绝,已经不是打脸的问题了,关系到她的威望和尊严!
再说,乔家本就是她儿子的,她亲儿子的,她不拼命要回来才怪!
所以一见乔藴曦油盐不进,之前那种理所当然的情绪再次被刺激,才会口不择言地把话都说出来了。
当然,老妖婆一点也不心虚,对上长房,他们有绝对的优越感。
“是因为四房攀附上了三皇子,还是二房攀附上了二皇子?”
“乔藴曦,你说什么!”
乔二爷和乔四爷惊讶地站了起来,质问乔藴曦的同时,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一点也没有捅了篓子的觉悟的乔藴曦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涩口,不好喝。
乔二爷和乔四爷仇视着对方。
乔四爷知道老二做的那些事,可乔老二却不知道他的事,现在一下被乔藴曦点明了,那就有意思了。
首先,在这场胶着战中,四房的人不占任何优势了,立场挑明,那接下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对持。
再者,两房代表着不同的利益,别说日后互相照拂、扶持了,若是一方胜了,另一方能苟且活着都还是好的,就怕到时候满门被灭。
第三,要是两人站队的上位者都没能坐上那个位置……
呵呵,那就有意思了。
当然,这不是现在要考虑的。
乔二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乔四爷,“原来四弟早就运筹帷幄。”
“比起二哥,我那点伎俩算什么?当我还在为乔家的将来拼死拼活的时候,二哥已经有了锦绣前程。是我太自不量力,以为能带着几房的人有好发展。现在看看,恐怕我做的那些,在二哥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就是让全族人都兴奋不已的‘皇商’头衔,在二哥眼里屁都不是一个。”乔四爷心里有气,反正乔藴曦这个死丫头把话都挑明了,索性,他把两人的立场也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