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又有一人不打招呼就推门走了进来。
苏漓无奈地回头,不用看也知道是温亭山,此人在万剑阁显然是自由惯了,丝毫没有尊重她这个暂时头领的意思。
“……漓先生”
温亭山差点说漏嘴,惊出一声冷汗,此时他刚从屈青宁那边听完缘由过来,觉得有些愧意,毕竟宣景州是苏漓的姨父,而他当时下手可没有半点留手。
“你怎么来了?回去躺着,你这般肆意妄为,真以为我的药不要钱么?”
苏漓冷声训斥,温亭山闻言满脸赔笑,退后道:“我这就回去。”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擅自行动了,苏漓生气再为正常不过。
苏月盯着温亭山的脸,眨了眨眼,就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正当温亭山准备前脚踏出去的那一瞬间,她惊疑不定地问出声:“温…师兄?”
温亭山身子剧烈一颤,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到苏月的面容,他登时眉头皱起,心中警惕,“你是何人?”
言罢,他向苏漓使了使颜色,示意不要放这女人离开,他的身份若是传出去,淋漓居将会有大麻烦。
苏漓未曾动弹,反是眉头轻挑,姨母似乎认识温亭山,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是温师兄!”
苏月看到温亭山那熟悉的皱眉,即便已经过去八年之久,她依然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大师兄无疑了,她立刻一抹肥胖的面容,露出与苏云当年有几分相似的清丽面容,“师兄,我是苏月啊!”
“苏…苏月师妹?”
温亭山声音立时拔高了数筹,回头几步抓住苏月的肩膀,激声道:“你竟然还活着,为兄一直以为你已经死在外面,幸好!”
“师兄,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苏月喜极而泣,全然不顾宣景州古怪的目光,一头扑入温亭山的怀中。
温亭山的出现,立时缓和了苏月夫妇和淋漓居之间的关系,再加上苏漓的关系,苏月极为爽快地加入了淋漓居,甚至没有问宣景州的意见。
显然,苏月极为相信温亭山,既然是温亭山愿意加入的势力,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她却不知,温亭山也是走投无路之下,硬是被苏漓灌迷魂汤三下五除二拉入伙的。
苏漓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苏月居然也是万剑阁的人,这里面缘由似乎能追溯到很久以前。
又是一笔陈年旧账啊。
苏漓踱着步子,语气轻巧地笑道:“你们走红尘道的人,在炼心途中不得有任何干扰,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我以那两壶酒换你们二人效忠淋漓居,不过分吧?”
宣景州脸色铁青,低吼道:“卑鄙!你这般做,当非君子所为!”
“卑鄙?”
苏漓眉头一挑,“我何时说过我为君子?再者说,我这般最多算得上是阳谋,那两壶酒是你们心甘情愿地喝下去,而非我逼迫,何来卑鄙?”
“……你!”
宣景州一时气结,苏漓拍了拍手,守在门外的方渊立刻开门,“去把苏月请来,就说宣景州在这里作客,付不起酒钱!”
方渊看了一眼满脸焦灼怒恨的宣景州,点了点头退出去!
“蠢婆娘,你可千万别来啊……”
宣景州心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沉重非常,被人算计硬是入了一方势力,受制于人,绝非他们所愿,可现在他在这里,以苏月的性子,不可不能不来……
果然,方渊出去没多久,苏月就提着一把菜刀大刺刺地进入淋漓居中,当她望见整个淋漓居大堂酒桌整洁得像是一面镜子,当她看到方渊站在地下密室的入口,虚手引她下去,她终于察觉到不对。
一脸的粗犷藏不住苏月细腻的神思,她粗壮的眉头跳了跳,开口问道:“小哥,我那当家子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儿,你尽管明说,我都听着!”
方渊神情尽量温和,轻声细语:“老板娘下去就知道,我们先生正在下面等您。”
苏月神情微凛,迟疑了一瞬,终于还是跟着方渊走下楼梯。
淋漓居中有地下密室,那州月酒坊的秘密……
苏月手中的菜刀悄然翻转,对准了对她露出后辈的方渊,却在此刻,方渊步子一听,转过头来笑道:“老板娘,这边请。”
苏月丝毫不显尴尬,十分自然地收起菜到,推开方渊指向的门。
吱呀——
苏月缓缓推开门,屋内的一幕刚映入眼帘,她的身子立刻由静极动,二话不说提起菜刀闪身向苏漓脖间刺去!
方渊面色大变,阻止不及。
苏漓瞳孔霎时间收缩,身子仿佛化作软若无骨的蛇,硬是避开了苏月的致命一击,可身形也从宣景州身边退却。
苏月见状心头一喜,她本就没想过杀人,此番逼退苏漓,她立刻一刀劈开束缚在宣景州身上的绳子。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