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矩能言会道,在杨广心中的地位不比虞世基低,杨广一听,沉吟一下,放下手中奏折叹息道:“裴爱卿所言,朕岂能不知道,只是朕也是以防万一。”
“陛下,谶语本身就是一种很虚渺的东西,说是姓李,那天下李姓之人没有百万也有十万,而且也未必是官员,造反的乱贼中也有姓李之人,比如关中李弘芝,江淮李子通,或许就是他们,再比如军中一些李姓小兵,今天是大隋之兵,说不定明年就扯旗造反了,还有一些人,他本身不姓李,但说不定他曾经姓李,臣以为陛下若是太过相信谶语,只会让大臣们人心惶惶,反而会使他们为自己考虑后路,李浑和李敏被杀之后,臣这几天暗自查探了一下,如今已经震动朝野,满朝文武人人自危,陛下这个时候应该抚慰他们,去除朝臣的恐惧之心。”
李渊耗费二十万两银子的巨资找裴世矩帮忙,便是因为裴世矩是如今天下间在一些!事情上能够劝说杨广的极少数人之一,杨广虽然不喜欢听劝谏,但也不是绝对,他有时会听一听虞世基和裴世矩二人的意见,这也是大隋后期,杨广自暴自弃,懒于朝政之后,整个大隋朝政被虞世基和裴世矩控制的原因。
杨广沉吟不语,裴世矩又一脸忠心为皇帝陛下考虑的表情,道:“陛下,如今天下并不平静,叛军越来越多,臣以为这时候更应该维持君臣团结,陛下若为一个没有由来的谶语就妄杀大臣,造成君臣离心,臣以为,这比外患还要更严重,内忧外患,陛下,这是不祥之兆啊!”
杨广叹了口气,道:“爱卿言之有理,不过王君临不管有没有那个谶语,他都已经有了谋反之心,至于其他人的确是谣言而已,正如朕的表亲李渊,向来胆小,虽然也姓李,怎么可能敢谋反。爱卿刚要不劝说朕,朕这一次还真准备将那李渊也杀了。”
虞世基一直没有说话,暗暗看着裴世矩劝说皇帝陛下,暗自冷笑不已,心想李渊不知道给裴世矩送了多少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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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世矩和虞世基退下之后没多久,一名宦官在门口禀报道:“陛下,太原郡守李渊求见!”
听到李渊这个名字,杨广脸上流露出明显的鄙视之意,对这个表亲他向来是看不起。
“宣李渊觐见吧!”
没过多久,李渊快步走进来,一脸恐慌的直接双膝跪下,恭恭敬敬地给杨广磕了一个头,脑袋贴在地上,整个身子几乎五体投地不说,身体还微微抖动,显得特别害怕,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臣李渊叩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看着李渊的样子,心想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废物,朕之前竟然准备杀了他,朕的自信和骄傲到底去了何处?
自嘲一笑,杨广高高在上的淡淡说道:“爱卿不必行大礼,平身吧!”
“微臣多谢陛下!”李渊又恭敬的磕头完,然后抬头一脸感激说道。
一丝不苟的做完这些,李渊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又道:“臣几天前才接到朝廷牒文,陛下巡视太原,臣来不及准备,请陛下宽恕臣接待不周。”
“朕是临时要来太原郡的,你没有准备也正常,朕恕你无罪。”杨广一脸施舍意味的说道。
李渊立刻又跪下!行大礼道:“多谢陛下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