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之终,都没有提鹰扬府两万兵马的事情,薛礼如坐针毡,按理说一旦设立行军总管府,境内所有兵马都归总管府管,他们鹰扬府都不例外,可是薛礼又很清楚,王君临这是在没有朝廷授权的情况下,私自强行设立行军总管府,可是如今大隋的形势让他很迷茫,身为皇帝的心腹,可是皇帝陛下好像将他给忘记了,并没有任何密旨指示,何去何从,薛礼根本不知道。
而最让薛礼难受的是,王君临好像将他给忽略了,事先从未召见过他,行军总管府中也没有他的任何位置,这让他更加忐忑不安,总感觉要大难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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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行军总管府设立之后,王君临召集心腹干将开小会。
不同于之前高高在上,王君临让人在会议室中布置成圆桌议事方式,王君临与杜如晦、刘子明、尉迟敬德、罗士信、单雄信、陆寒、管小童、黄少秋、沈果儿、杨空蝉等人围桌而坐。
“好了,现在召开形势分析会,果儿先通报一下各方面的情报?”王君临神情严肃的说道。
沈果儿早有准备,每个人前面也都有一份资料,她站起来简单说道:“两年前,也就是在大业五年,长白山有“狂寇”数万,这是大隋第一次成规模出现反贼,但不久后被朝廷派大军镇压,余贼躲进山中。”
“去年在北方的雁门和洛阳附近,先后发生暴动。虽不久都被镇压,但却算是天下反贼四起的先兆。”
“黄河南北一带,在营建新都、修缮长城、开凿大运河的过程中,遭受的祸害最为严重。去年,皇帝下令攻伐高句丽,在全国征兵百余万人,又强征三百多万的民夫转运粮械,因为疫病的爆发,最终回到家乡的民夫不及三分之一,耕稼失时,田畴多荒,朝廷又没有赈灾之粮,百姓饿死无数,
据我们的探子和蓝衣卫府汇总的消息,在征伐高句丽结束至今,短短半年时间中,大隋整个天下出现的反贼势力犹如雨后春笋,先后多达上三百多起。”
“目前最大的一股反贼是在邹平民王薄聚集农民据长白山,自称‘知世郎’,此人是一个读书人,传说中才情甚高,他在皇帝征伐高句丽期间,便作《毋向辽东浪死歌》反对辽东之役,以发动民众,受这《毋向辽东浪死歌》影响,逃避征役的很多农民纷纷参加到王薄反贼之中,朝廷聚集大军多次围剿,但都未能得逞,眼下这位知世郎麾下人马号称十万,但据我们探子打探的情况来看,王薄手中已经有七万多人,除去妇孺老幼,能够拿起武器上战场的人已经不少于四万。”
“除了王薄之外,平原的刘霸道、鄃县的张金称、漳南的孙安祖和窦建德、渤海高士达、韦城瓦岗寨的翟让、章丘杜伏威等反贼势力人数都已经上万,而且在朝廷大军围剿之下,都保存至今,麾下兵马已经拥有一定战力。”
“至于其余反贼不可胜数。不过主要集中在今山东、河北、河南间,聚保山林川泽,挑头的虽然大是一些落魄贵族、武林高手或者落魄读书人,但他们手中的人马几乎全部是来自逃避征役的贫苦农民,也有牧子,最近皇帝下旨彻查天下寺庙,一些下层僧侣也纷纷加入反贼之中。”
沈果儿一口气说完,顿了一下,又指着墙上挂着的地图,总结道:“眼下在朝廷官兵围剿之下,还能够保存的反贼有二十一支,其中,山东十四支,江淮四支,河南、关中和河西各一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反贼的所控制或者祸乱的地区逐步扩大,重点仍在河北、山东,而这两地距离我们范阳
郡不远,但王爷威名远播,这些反贼都不敢跑来祸乱,再加上在王爷治下,范阳郡百姓相比其他地方还能过得下去,所以反贼招揽不来人。”
杜如晦见沈果儿说完,看着地图,最终指着与范阳郡最近的漳南之地,沉声道:“王爷,这个孙安祖和窦建德占据漳南之地,据卑职所知距离我们范阳郡也就一百多里之地,徒步行走,两三天就能赶到,骑兵一天便可到达。卑职以为,这个孙安祖和窦建德可灭之,一来去除卧榻之患,二来也算是震慑其余反贼,确保反贼不敢在我范阳郡撒野。”
尉迟敬德当即站起来,大声道:“王爷,此贼交给卑职,卑职用三天时间便灭了那孙安祖和窦建德,杀光所有反贼。”
“杀什么杀,就知道杀,这些反贼说是反贼,其实绝大多数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百姓。”王君临瞪了一眼尉迟敬德,挥手让纷纷站起准备请命的罗士信、陆寒、管小童、单雄信等人先坐下,对尉迟敬德呵斥道。
“王爷说的是,卑职孟浪了。”尉迟敬德讪讪一笑,又坐了下去。
王君临又转头赞赏的对杜如晦说道:“克明言之有理,其他地方反贼,我们暂且可以不管,但这个孙安祖和窦建德的所聚拢的反贼必须除去。”
顿了一下,王君临想起在原本历史上,这个孙安祖和窦建德都是一方枭雄,特别是窦建德最后还在河北一带立国登基为帝,直到最终大唐成立,才败于李世民之手,被活捉处死。
王君临想到这里,又补充道:“而且这个窦建德和孙安祖不可小觑,回头果儿好好调查一下两人的底细。”
注:《无向辽东浪死歌》隋·王薄: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绵背裆。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