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四十多名大匠,看了一眼神色不一的盐工和盐奴们,又看了一眼外围注意到这一幕,有些骚动的两千盐丁,心想这些盐丁果然有问题,或许这两千盐丁才是卢氏在盐场真正的依仗。
此时此刻,王君临禁不住心想,若不是他在来范阳郡的当天,便整出一个带领百名护卫击溃千名精骑的辉煌战例,此时说不定这两千盐丁便会冲上来。
他目光如电,注意到盐丁骚动的时候,有两名盐丁都尉一摆手,两千盐丁便平息下来,而这两名盐丁都尉在那一瞬间看向他的目光一点都不友好,其中甚至有极为隐晦的杀机。
王君临知道,没有卢有为或者卢辩的命令,这两千盐丁不会轻举妄动,至于最外面的一千郡兵,薛礼或许贪图盐行分给他的银子,但绝对不会彻底倒向卢氏,反而不用担心,当然想要让他们听王君临的话,对付两千盐丁也不可能。
王君临目光扫过数万或担心,或惊恐,或兴奋,或激动,或期待的盐奴和盐工,朗声说道:“本官知道,这些大匠们多年以来克扣你们的工钱,霸占你们的妻女,抢占你们的财产,现在五名主事大匠已经因罪而诛,现在本官给你们告状的机会,你们现在可以对本官状告大匠们对你们所做恶事,本官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四十多名大匠身体一阵抖动,有人转头狠狠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盐工和盐奴,妄图威胁盐工和盐奴们,可是有五具主事大匠的尸体放在那里,他们的威胁也有限的很,但就算这样,一时间也没有人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是这类群体胆小怕事的特点所决定的,王君临一点都不意外,同样也不会怪他们。
好在王君临早有预料,徐小虎这几天也早有安排,徐小虎给一名盐工使了个眼色,这名盐工便壮着胆子站了起来,说道:“大人,小人状告大匠吕少阳害死了我哥哥,霸占了小人的嫂嫂和侄女。”
王君临笑着对董康说道:“董大人,哪一个是吕少阳?”
董康此时脸色异常难看,但又不敢不理会王君临,哭丧着脸说道:“大人,还请三思啊!杀五个人就行了……”
不等董康将话说完,王君临冷哼一声,说道:“董大人莫非想要包庇人犯。”
董康脸色一变,只好伸手指向一名身体颤抖越来越严重,与之前那名吕姓主事长得有些相似的青年。
王君临说道:“董大人是个聪明人。”
董康一脸愁苦之色,心想回头怎么跟卢氏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