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婴知道王君临还有下文,所以问道:“然后呢?”
“然后……明日派张晋忠带着同等价值的礼物去宇文府,回送一份更重的礼,记住,回礼不可超过太多,其价值比今日的礼多一点点便足够,多了,也得罪人。”
陈丹婴眼睛一亮,笑道:“王郎果真聪明呢,这一来,既没得罪人,礼数也周全,宇文家的人也不好说什么……”
王君临苦笑摇头:“麻烦解决?呵呵,你想得太简单了,若宇文家真对我有所图,你以为他送了一次礼便就此罢手吗?”
顿了顿,王君临肃然道:“告诉张晋忠,明日回礼时,礼数一定要周到……要含蓄的表达一个意思,就是你们宇文家的重礼我们侯爷承意万分,只是古人云无功不受禄,侯爷我贸然受礼心里委实不安……嗯,反正就这意思,张晋忠是个老人精,相信他知道怎样把这事办圆满的。”
“嗯,妾身这就吩咐下去。”陈丹婴犹豫了一下,道:“宇文家的门客还在咱家门外等回话,王郎要不要见见他?”
王君临想了一下,摇头道:“人我就不见了,一个门客还没资格让我亲自去见,吩咐张晋忠好生相待,给足他面子,走时送他一点小恩惠便是。嗯……另外,与独孤家这边的香水生意也要尽快促成才行,只有与独孤家这头巨狮拉近关系,才会让宇文家这条毒蛇有所忌惮。”
“说起独孤家,妾身有一件事情要给王郎说。”说这句话的时候,陈丹婴脸上流露出莫名的意味。
不知怎么的,王君临想起了与自己在水潭下面有过……的独孤明月,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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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临现在的戒备心也很深,特别是看着‘宇文化及’这个名字那一刹,想到历史上杨广对此人那般宠信,数次犯了死罪不杀不说,依然重用对其深信不已,可是宇文化及恩将仇报,最终谋反不说,还亲手绞杀杨广。这样的人他能不戒心十足?
不说忠义,宇文化及这样的人绝对与‘良善’和‘信任’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能够将杨广欺骗的团团转,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每一句话都不可信,都要好好思量一下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沈光略微想了想,说道:“自侯爷帮助太子进一步坐稳储君之位,表面看似天子之位必然会落在太子身上之后,太子左膀右臂宇文述和杨素之间的矛盾便暴露出来,就在前日就关于城卫军几名高极将官的任职上面,宇文述更是与杨素发生了争执,所以卑职猜测宇文家想要与侯爷联手对付杨素。”
王君临点了点头,垂头看着礼单,曲指弹了弹,又摇了摇头道:“我最近锋芒太露,在皇帝宾天之前该是韬光养晦才是,而且宇文家有与宇文成都的交情就行了,在太子殿下眼皮子底下与宇文家太过亲近没有半点好处,只有坏处。”
以宇文化及的不堪为人品性,王君临也只是在那次并不愉快的东宫宴会上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可对方一副与他交情不浅的样子,派人上门给他送了一份重礼,若王君临真以为如沈光说的那样,宇文家只是想着与他结成联盟对付杨素这般简单,那他根本活不到大隋分崩离析的那一天。
“你派人进一步打探一下宇文家近些日子重要人物的动向。”王君临对沈光吩咐道。
沈光答应一声,抱拳行礼,转身离去。
“这份礼怎么样?”王君临笑着对端着一份汤食,走进书房的陈丹婴扬了扬手中的礼单。
陈丹婴接过礼单看了一眼,顿时有些吃惊。
“如此贵重的礼,王郎,你和宇文家交情很深么?”陈丹婴不愧是前陈朝公主出身的女子,马上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王君临笑道:“与宇文成都还有几分交情,可是宇文成都虽然深得太子信任,但是在宇文家的地位却上不了台面,而我与那宇文化及只见过一面,与宇文述更是连话都没有说过,你说与他们能有什么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