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会是薛延佗人将计就计,使诈吧?”牛进达将大家的担忧问了出来,毕竟他们可不知道卡特熊为何会成为自己人。
王君临刚才也是脸色微变,但紧接着他比其他人灵敏的鼻子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屎臭味,胯下血鬃马也是一脸嫌弃的看着薛延佗大营方向。
“你们想多了。”王君临微微一笑,骑着不是很愿意继续向前走的血鬃马向薛延佗大营行去。
众将眼见自家将军这般自信,也是松了口气,再说王君临已经上前,他们不管相不相信,敌军已经狼狈撤退,此时都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没过多久,众人来到薛延佗大营,目光所见也是一片狼藉。旗帜、帐篷东一堆,西一堆,倒了满地。无人照管的牛羊在营地内跑动,失去主人的战马在栅栏后悲鸣。还有数百名已经病的失去行动能力的薛延佗战士一脸绝望的躺在屎堆中等死,但并没有闲着,他们全部被集中在牛皮大鼓旁,用尽最后点力气,一下下的敲鼓。
“将军,我带人去杀了他们。”想起刚才被这些废物差点吓住,牛进达羞恼之极,咬牙说道。
“杀什么,你也不嫌恶心,让他们自己冻死在屎堆里面不好吗?”王君临一脸嫌恶的说完,已经骑着血鬃马,加速向北行去,其他人赶紧带领军队跟上。牛进达嘿嘿一笑,也跟了上去。
沿途中,不断有一边腹泻,一边发着高烧,体力不支的薛延佗战士被王君临一行追上,王君临一行却懒的砍杀,这些人病的这般严重,得不到医治不说,还没有人照料,如此寒冷的天气,迟早会活活冻死,或者被荒原中的恶狼、猞猁等野兽给吃了。
饶是如此,大伙一直追出了二十多里路,依旧未能咬住薛延佗大军的尾巴。王君临知道,薛乞罗肯定是感到了恐惧,毕竟全是骑兵,多半是以最快的速度逃命。
当时他下药时,考虑到战后俘获战马,所以这种时疫不会传染给战马,而薛延佗战士虽然被时疫折腾的够呛,但战马却没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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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卡特熊的人品貌似异常地坚挺,居然始终保持着营地内灯火不乱不说,还一直带人在石风寨下挑衅,直到众人走得越来越远,视线已经被完全被夜幕遮断,耳畔依旧隐隐能听见呜咽的号角之声和战鼓之声。
“终究是我们薛延佗有名的勇士,担当却比某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强出太多!”眼看着就要脱离险地,众部头人也终于发现薛乞罗也感染了时疫,而且病的不轻,而且大帐骑兵还没生病的人不到一千。众头人在心里头一松的同时,心中怨气便滋生而出,立刻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可不是么,一开始,大伙打草谷多爽快,抢到很多财物不说,还几乎没有什么战损。我们就不该过来攻打石风寨!”
“某些人还不是想借此捞一份功劳,想要在各部扬名立万么?”
“捞个屁,我看是给他捞了一身屎!”
“奶奶的,窝囊死了。老子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可,可不是么?狼狈逃走不说,还弄的这么多兄弟生病,一把屎一把尿的……”
众部头人对薛乞罗多日怨气终于因为其本人病倒,且大帐骑兵中生病的最多,而在此时爆发出来。
先是在王君临带领援兵没有来之前,薛乞罗便有意在攻打石风寨中削弱一些部族实力,保存其嫡系大帐兵的实力,让众部头人极为不满。再之后在赎买俘虏时不公平的表现,又让各部头人,乃至全军上下很多人不满。
可以想像,众人即使逃回去,薛乞罗的威望也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而各诸部头人,却将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摆脱不了这些天与王君临对战失利的影响。至于麾下士卒,受到的打击更为沉重。恐怕只要想起此战,或者在今后面对王君临时,士气就会骤然降低一大截,这辈子,他们都不愿意再重复同样的过程。
纷乱的议论声,转眼就传进了薛乞罗的耳朵里,令后者本就苍白虚弱的脸色迅速开始发青,双眼通红,脸色阴沉的可怕。
“碰见能够制造时疫的魔鬼,我一个凡人又能如何?我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