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明媚的阳光被乌云遮掩。
午后,风云突变,天空中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毛毛雨。
雨势不同往日,很密也很急。
展鹏不得不打断王君临的沉思:“公子,这雨水好生缠人,咱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按照王君临的要求,一路上所有护卫叫他公子,鱼子默叫他师叔。
王君临拉开车窗看了一眼雨势,说道:“派人寻找地方!”
这个时代可不比后世,即使是官路,路况也好的有限,下点雨视线不清,在这种濛濛细雨中赶路,陷入泥坑不是没有可能。
没过多久,派出去的护卫便返回:“公子,前面转弯处有一片竹林,旁边有一片茅舍竹屋,没有人居住,可用来避雨。”
“如果这雨不停歇的话,只怕要露宿荒野了,那就加快速度,前往此处。”王君临吩咐道,展鹏答应一声,吆喝着吩咐下去,众人挥动马鞭,车队的速度立刻便快了不少。
半炷香之后,车队来到距离官路一里多远的一片竹林旁,这里果然有三间茅舍竹屋。
只是年久失修,茅舍竹屋已经非常残破,不过遮风挡雨倒是没问题,车队来的时候,提前派来的两名护卫已经点燃了屋中的火塘。
这屋子里倒是不缺柴火,想必是前人用剩下的,熊熊的塘火,驱散了夏雨的黏湿。
众人以随身干粮草草的用过了晚饭,可这雨势却没有停息之意。
展鹏说道:“公子,看起来咱们今天,真要在这里留宿了。”
王君临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分好班,咱们早些休息。待明日雨停,我换乘血鬃马,加紧赶路。明天就不在陈仓留宿了,直奔京都。”
“遵命!”
展鹏安排好值班和夜哨位置。
王君临和鱼子默说了一会话,便和小猞猁躺在柔软暖和的垫子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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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临闻言,不由大喜,看着鱼俱罗脸上淡淡的笑意,说道:“徒儿于去年那场大战中曾经多次听袍泽说起,当今世上,善使槊者无数,各有巧妙之处。然则若说使槊第一者非师父之外,再无他人,徒儿如今能够得授师父使槊之术,实乃徒儿三生之幸。”
鱼俱罗闻听,忍不住放声大笑,说道:“我生平有三件得意的事情:射箭射的比长孙晟远,打仗打的比韩擒虎、史万岁、贺若弼三人凶狠。呵呵,其实这两件事情,不过是我安慰自己罢了。我力气比长孙晟大,用的五石强弓,射的当然比他远,但若说箭术,天下间无人能够胜过长孙晟,这也是他能够名列十大将军榜的主要原因,昔日在疆场上,长孙晟的连珠十三箭无人能敌;至于打仗嘛……韩擒虎、史万岁也好,贺若弼也罢,身经百战,可谓战无不胜。”
“然我最得意者,就是使槊。早年,我收了宇文成都为徒,原想把使槊之术传授给他。哪知道那小子……力气比我小时候还大,不喜欢用槊,我便给他打造了凤翅鎏金镗。不过那玩意儿那难使用,配他倒还算是合适。所以,我最得意的使槊之术,本来是想传给子默那傻小子,只是这小子悟性不足,所以至今为止我使槊之术还未有传人,本来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将使槊之术传授于你,但没想到这次一见你,你竟然隐隐脱胎换骨,一身气力不比子默差不说,气力悠长,倒最是适合练习使槊之术。”
“只是春秋刀法更重苦练,而使槊之术更重悟性,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你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鱼俱罗最后郑重说道。
一个月的时间能学多少?
这个问题,还真就不好回答。
若按照鱼俱罗的说法,你有那个悟性,有那个基础,十天就能入门;但若是没有那个悟性和基础,就算一辈子也精通不了,难以大成。
使槊,首先对身体有一定的要求。
个子得高,若是二等残废的身子,就算骑在马上,也未必能把槊舞起来。一支马槊最短一丈二,几近于枪矛。正规的尺寸,应该是在一丈八到两丈左右。这就差不多是四米的长度。
如果身子矮,手臂短,如何能把槊舞动起来?
其次要讲力气。这也是最开始鱼俱罗没想过教授王君临使槊之术的原因。
一支普通的步槊,换算成后世重量,大约三十斤左右。而马槊的重量,则是在四十斤到五十斤上下。手上无力,又如何能使得好?鱼俱罗的马槊,重达九十八斤,当然鱼俱罗的马槊,是经过特殊设计。
此外,据鱼俱罗说,使槊之术和无回枪一样,讲的是一个气势。
普通握槊的方法,是抓住距离槊攥两尺距离,而后以小臂压住槊尾;鱼俱罗不太认同,认为这样一来,对槊的控制力就无法达到完美,劲力的使用发起,过程相对较长,不利于交手。
所以,鱼俱罗是非常坚定的中槊握法,抓住中间。
这样一来,挑、刺、抹、斩、截、崩……等一系列的动作,使用起来就能比较连贯,威力更大。
当然了,中槊握法有一个问题,就是使力加倍。
这说起来很复杂,练起来更加复杂。
如此这般,王君临每天在鱼俱罗的指点下,清晨苦练春秋刀法,傍晚舞槊,晚上打座修炼道卷上无名奇功,这中间受了多少罪,用了多少辛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王君临春秋刀法渐趋大成,同时也渐渐的摸索到了这中槊的使用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