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没有告诉他，毕竟借尸还魂的事情太过惊悚。

神寂古井无波的深眸中有暗波荡漾，倒映着凤栖自信明媚的娇颜，她犹如一个发光体，牢牢锁住了他的目光。

“我知道。”

神寂知道，他懂她。

“只是你应该知道，你还有我。”

神寂不知道凤栖怎么回事，但是那个时候，他能感受到凤栖身上强烈的悲凉与灰败。

你还有我！

只是这一句话，让凤栖鼻中一酸，重重滋味浮上心头。

“神寂，我想家……”

他的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壁垒，声音哽咽，凤栖承担了太多痛苦，统统袭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大手搂住凤栖纤细腰肢，轻轻一带，凤栖向他靠近，神寂轻吻她的额头，轻哄道：“乖，我们这就回将军府。”

凤栖哭得更凶了，情绪完全爆发，“不是那里，不是那里！我不是真正的凤栖……妖界，我想妖界的家，可是……一切都没有了……没有了……”

神寂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俊逸的蹙起紧锁，即使有些不明凤栖的话，他还是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等她说完。

背后轻柔又带有节奏的大手，慢慢安抚凤栖的情绪，很快，凤栖停止了抽噎，她尽力平静下来。

凤栖只是憋得太久了，她的情绪得不到释放，心事始终压在心头，日复一日，如同大山一般沉重，今日神寂攻破她内心的壁垒，压抑到了临界点，突然爆发出来，凤栖发泄了，也就好受得多。

她的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凤栖有清楚的目标，不会任自己在痛楚中沉溺。

见他终于平静下来，神寂也松了一口气，他想要凤栖依赖他，却见不得她哭。

她哭时，一向沉稳冷硬的神寂，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慌乱。千滋百味，他总是在凤栖身上尝到。

“咳咳……失态了……”

好半响，凤栖终于说出这么一句话。“妖界是怎么回事？”

神寂立下的不是空口白诺，而是誓言，受到天地规则保护的誓言，几乎是在他话落的的一瞬间，地上围绕着他出现了白色的五星芒角，这是誓言形成的标志。

神寂一旦毁约，便会受到天地规则的惩罚，形神俱灭。

凤栖没想到神寂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决心，当即吓了一跳，随后异样的情愫在心中流淌。

如此优秀的男人，是她的！

骄傲，激动，庆幸。

心中如吃了蜜糖一般粘稠。

然而凤栖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一只大手来到了她腰间，轻轻用力一推……

凤栖顺势跌进了脚边的水潭中……

刺骨的潭水侵入凤栖的每一寸皮肤，凤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抬头怒瞪着扔她下去的男人，前一秒还说着情话，下一秒就这样对她，翻脸比翻书还快！

“冷吗？”

“废话！你下来试试！”

凤栖给了他一个白眼。

神寂低头，凤栖才发现他身上还滴着水，贴身的墨袍，勾勒出充满力量的肌肉，宽肩窄腰呈倒三角形，身形修长，凤栖发现，他不仅长得好，身材也是极致诱惑。

目光瞥到他敞开的胸前，凤栖手下紧了紧，回想到了之前掌心温热滑腻的触感，连忙别开了眼。

神寂真的缓步走了下来，宽敞的水潭的里容下两人绰绰有余，他薄唇轻抿，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你晋级太快，根基不稳，在这处玄冰寒潭里修炼对你大有益处，还有……你身上太脏……”

话听到前面的时候，凤栖觉得神寂说的很有道理，她一日之内两晋三级，这速度虽快，但她却掌控得虚浮，和别人对战时肯定吃亏。

凤栖差点就原谅神寂之前的一推，没想到，他的下一句话，瞬间让凤栖愤怒，嫌她脏？

那就别啃她呀！

虽然气愤，凤栖还是捧起水擦干净脸。

月光下，水潭倒影中，倒映着一张清丽娇媚的精致容颜。

——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