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想在张教授门下求学对不对？你难道不知道张教授是我们凌氏药企最不欢迎的人吗？”

这是实话。

张教授一生致力于新药研究和降低药物的使用价格，他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方向都严重威胁了凌家的利益。

凌牧风的记忆里，凌父在他面前就不止一次的骂过张教授，对张教授的厌恶可见一斑。

而现在齐林却要在张教授手下做事，凌父显然十分膈应。

齐林转身，看着凌牧云，眯起了眼睛。

“凌牧云，我以为你虽然不要脸，但至少是个好人，看来是我弄错了。”

“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们凌家哪里不好了，每年都为国家贡献那么多税收，救治那么多病人，比那个张教授差到哪里去了吗？”凌牧云据理力争。

齐林嘲讽一笑，“屁股变的真快，想来是体验到了金钱的好处。用凌家的钱投资姜导的新戏，再暗中操作落到叶初夏的头上，让你很有成就感对不对？所以这么上赶着维护凌家，从前可没见你这么关心凌家的情况。”

凌牧云无言以对。

“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肮脏血腥的，这本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可凌家的崛起之路，不是一般的恶心。凌牧云，你以为凌家真的很干净吗？”

“大哥，你也是凌家的一份子。”

“已经不是了，也幸好不是了，所以我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鄙视你们。凌牧云，你现在花的每一笔钱，背后都有可能是一条人命你知道吗？”

凌牧云当然不相信：“大哥你越说越离谱了。”

“很离谱吗？你知道凌家的第一个医院是做什么的吗？你知道凌家的第一桶金是怎么挖的吗？”

“怎么挖的？”凌牧云真不知道。

“凌家的第一个医院主营的业务是帮人打胎，而那一年，凌家免费给全市各大高校送避孕套，不过，这些避孕套全都已经被针戳烂了。”

凌牧云：“……”

“很不可思议对不对？但这就是现实，由此凌家挖到了第一桶金。第二桶金更有意思，医院开始治疗性病，可性病患者不多怎么办？你爸爸专门雇人请了几十个有性别的小姐，从此，凌家的崛起之路势不可挡。”

“其他的那些破事，我懒得和你说，你自己去查就是了，真希望你脑袋里除了女人能够想点别的事情。你愿意赚这种黑心钱是你的事情，但我不想赚，我不想被人戳脊梁骨。你去追你的心上人，我做我的医学研究，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实在是没空搭理你。”

杀人诛心。

和做过律师的齐林相比，所谓的全能王子霸道总裁真正的道行，就是一个笑话。

无论学识还是人品，齐林都已经征服了张教授。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第一大学并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大学，只要学生表现出足够的能力，是可以跳级的。

有张教授帮忙，齐林可以省下来一年的时间。

他需要做的，就是一次考试，一篇论文，证明他有资格成为张教授的学生。

齐林很爽快的应了下来，不过这属于单独考核，所以中间预留了三天的时间。

学校出题毕竟也是需要时间的，还要走一些流程。

这三天齐林也并没有浪费，万一要是阴沟里翻了船，那丢人就丢大发了。

可你讨厌的人，总会在你最不喜欢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

就在齐林全心备战的时候，他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大哥，好久不见了。”凌牧云坐在齐林的对面，眼神有些游移。

他不敢直视齐林的双眼，内心终究还是有点逼数的。

齐林其实很想让他直接滚蛋，耽误老子的时间干嘛？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吗？

但他知道这货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然就凭他的尿性，哪里敢来见自己？

“是凌总让你来的吧？”齐林直奔主题。

称呼的还是凌总。

凌牧云被齐林的话刺激了一下，立刻恢复了正常。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不过，伪善的人，都喜欢把自己扮演的角色贯穿到底。

“其实我也一直想来看看大哥，只不过我一直感觉心中有愧，实在无颜出现在大哥面前。”

齐林轻笑，语气十分温和：“那你就滚啊。”

凌牧云心中一颤，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无踪。

他终于可以确定，从前那个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大哥，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