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是鱼虾腐烂的臭味，也不是多年海水沉积的臭，而是一种人便溺的臭味。

那味道就像是许久没有清理过的野厕，空气中残留的就是氨气的臭味。

“这里真的是有人住的。”柳雅惊讶于这个发现，看来鱼族真的是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帮助南源国拐卖、偷渡人口。

可是，他们的“货源”从哪儿来？附近路过的商船，还是其他的地方？而现在，船上的人又去了哪里？

“那艘大船也不对劲儿。”柳雅突然反应过来，道：“那么大的一艘船，会不会是远洋战舰？”

“快走，回去把消息告诉鱼大哥和天祁。”沧千澈拉着柳雅就往外跑。可是他们刚刚跑到甲板上，就听见“轰隆隆”几声震响。

他们脚下的船都摇晃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山那边冒起了一股浓厚的黑烟。

“火炮，是鱼大哥船上的火炮。”柳雅惊讶着。

“不止。”沧千澈眯了眯眸，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声音，道：“那不是一两门火炮的声音，起码有五门以上的火炮。”

说到这里，沧千澈回头看了看还停在远处的大船，道：“难道是，那艘船就是运火炮过来的？”

柳雅急道：“现在怎么办？鱼大哥他们一定是遇袭了。”

“不，他们的船还在这里，火炮是藏在鱼族的。”沧千澈分析完，说道：“我们现在赶回去怕是来不及了。只能走水路。”

他们原路回去的话，就要翻过山头。但是柳雅的船和鱼大哥的船都没法停在岸边，柳雅他们还需要坐小船再回去。

如果真的已经开打了，谁又划船来接他们？

想到这里，沧千澈果断的道：“把那几个船工弄下去，让他们开船。”

柳雅一听也明白了，沧千澈是打算驾驶着小船，直接从水路回去。

那艘渔船上绘画的标记有一半落在水线以下，但是鱼的形状和颜色都让柳雅觉得熟悉，所以想让沧千澈帮自己确定一下。

沧千澈凝神敛目看过去，然后点了点头，道：“是。和你找到的那块海盗旗上画的鱼很像。”

远看是很像，那近看是不是就一模一样？

何况柳雅复原的那面旗子也只是能够看清一个模糊的鱼形，或许那船舷上画着的，才是那种鱼真正的样子。

柳雅拧着眉毛想了想，道：“澈，你说那两艘船在南源国这边，会不会是走私船？”

云穹国和南源国一向有海上贸易往来，经手的正好是赫连家。

在柳雅他们注意到鱼岛之前，鱼岛在所有人的印象里不过就是个固化封闭的小岛而已，从未听说过鱼岛还有什么货物单独往南源国送去。

但是现在看来，赫连家一直垄断海上生意，海上贸易又是赚钱的大行当，难保不会有人动了什么心思。

沧千澈点点头，道：“私下交易一些东西倒是没什么，赫连家可能早就知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但是我担心的是，他们船上的货物不那么光彩。”

柳雅顺着沧千澈的思路想下去，脑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得惊道：“难道是偷渡？又或者是……拐卖！”

“我最怕是这样。”沧千澈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猜测也不是办法。我们要么下去查明，要么就让鱼大哥的船过去，直接将对方截住。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但如果让鱼大哥直接出面，那就等于是联合海盗，更加不妥。

稍微商议了一下，柳雅和沧千澈决定现在就偷偷的过去看看。如果对方真的是在作奸犯科，那就让赫连天祁直接出面。

两人朝山下的走去，在树林里方便隐匿行踪，但是出了树林到岸边的一段距离比较危险。

柳雅和沧千澈来到树林边缘查看了一下，发现渔船上的人警觉性并不高，只有三、五个看起来是船工的人在做着日常的检查。

柳雅一皱眉，道：“这情况不对。”

沧千澈也点点头，道：“我们的两艘船虽然不是从这边海域靠近，但是鱼岛上的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大。他们在这里就算是不想管闲事，也没有这么悠闲的道理。”

“走，过去看看。”柳雅索性不再藏匿，直接拉着沧千澈就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