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千渊身为皇上,身上当然是不带着现银的。天下都是他的,他吃谁的都是白吃。
所以柳雅找不见客栈就想找间同利银庄兑换银子,顺便以她这种客户的身份打听一下城里那间客栈靠谱。
现在什么都没找见,只得碰个运气,找了一间门脸不大,但是看起来很干净的客栈先住下。
柳雅之所以找这间客栈,也是因为这间客栈的后院很大。他们四个人四匹马,没有院子放不下,总不能把马拴在客栈外的墩子上吧。
客栈的伙计挺热情。不过话又说回来,哪家的客栈伙计不热情?尤其是看见了这明摆着是贵客的人上门,自然是笑开了花。
四个人干脆把连着后院的几间厢房都包下来了。叮嘱伙计把通往后院的小门看紧点,不要再让其他客人随便过来了。
然后就是分配房间。按理说,柳雅和沧千澈是夫妻,是应该住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多了个皇上,总不能让皇上自己住吧。即使皇上有影卫,安全问题暂时不用担心,但沧千澈是怕这小子起什么幺蛾子。
也不好让十七伴驾。如果皇上发脾气要出去,十七是拦不住的。
最后就决定柳雅自己一间,沧千澈和沧千渊一间。十七则是和皇上身边一直没露面的影卫一间。
虽然是没露面的影卫,但是十七知道他在哪儿。而且影卫也是人,不可能不眠不休的死盯着皇上,有的休息还是要让影卫也休息的。
各自回了房间,柳雅就把伙计叫过来。先给了碎银子,然后就问城里什么地方有同利银庄。
那伙计就笑了,道:“姑娘别问了,我们这城里没有同利银庄。这里没有,这周围的几个县城、镇子也都没有。”
“那是为什么?”柳雅觉得奇怪,道:“同利银庄的利钱给的高,还可以异地存取,多方便呢?”
“那也没有。”伙计一边麻利的擦桌子,给柳雅泡茶,一边道:“我们这庆平城属于北通州。早些年来了个州府,把这北通州又画了个东、西两区,东区由他自己管着。西区就把银庄、商铺、客栈那些大买卖都笼络起来,成立了一个什么西区商会,由会长说的算。”
这庆平城实在很小,进城之前沧千澈不得不临时决定,把所有人再分成三队。
否则他们这二十多个身穿锦衣、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进城,还是很招摇的。
不知人间疾苦的皇帝沧千渊并没有意见。在他看来,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没有刁民会害朕,他安全的很。
再说,沧千渊巴不得没事找事能多看看热闹,所以很希望能有个不长眼睛的家伙来挑事呢。
柳雅和沧千澈、十七护着皇上走一路。那二十名顶尖的侍卫分成两队,其中一队带着那个御厨。
三队人走不同的城门进城,住店或是去驿站都可以,但是不需要在一起。只有遇到危急的时候,才会发响箭求助。
都安排妥当,另外两队人就先出发了。
沧千澈看看沧千渊,叮嘱道:“一会儿进城你要老实点,咱们只待一个晚上就走。这城太小,保不准我们这样子已经被人注意到了。”
沧千澈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有一大半是在吓唬沧千渊。
否则他玩心起来,在这里耗两天、下个镇子又耗两天,三天两头的耽误时间,他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回到京城去呢。
沧千渊有时候还会很乖巧的,比如听从沧千澈命令的时候就态度诚恳,好言答应着。
但是柳雅和沧千澈都知道,这位皇上绝对是口是心非。到了关键时刻,他肯定比谁变得都快,还不一定能管得了。
庆平城的城墙破损,城门都变成了摆设。几个人走近了才发现,门钉都脱落了大半,门轴也是歪的。这样的城门没说早晚开城、关城,平时不倒下来砸这人,已经算是庆幸了。
既然城门都不关,自然也就没有守城门的士兵。
柳雅他们到这里已经不能骑马了。
因为城门也不太宽敞,左右还有出入的百姓。挑着担子的、推着小车的,抱着孩子的都有,怕碰上了人,就只能下马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