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抽绳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果然是古家军的黄金令牌。
十七见柳雅眼神迷离,若有所思,便沉声道:“澈主子说,他把方磊等人安排在郦城,也是想到了你可能的计划。他知道你闲不住,脾气更是硬的要自己去讨债。所以让我把令牌也给你,说这是你古家的人,只有你才是古家军的真正统领。”
柳雅心中思量着沧千澈的话。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打算,甚至郦城的人马没有撤走,都是他故意留下给自己的吧。
“那这个令牌你怎么早不拿出来?”柳雅看着令牌问道。
十七道:“因为澈主子有交代,若是你不来也就算了,若是另有别的计划,不会冒险最好,这令牌不拿出来也罢。可是如果您一心直奔郦城,那就是谁也拦不住了。所以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这令牌就可以拿出来了。”
柳雅现在明白了,令牌没有早早的交给自己,是因为沧千澈还抱着一线希望,觉得自己只是闹腾一下就好。
要是没有大动干戈的事,沧千澈当然不喜欢自己手握令牌调动古家军。
而如今把令牌交给自己,其实也不是他支持柳雅去打仗。只不过是希望她胡闹起来,手里的人多点,底气更足罢了。
“沧千澈,你小看我了。”柳雅长出了一口气,把令牌收好。又喃喃的道:“不过你的心意我知晓了。我会保重自己的。”
沧千澈的矛盾心理,想必也只有柳雅能够理解。
他希望柳雅一切安好,希望她留在宝宝的身边,母女天伦、自在喜乐。
可是如果柳雅执意坚持一件事,无论对错,也不管她如何的任性,沧千澈都是绝对会支持她的那个人。
所以柳雅领了这份情,知道沧千澈在为自己担心。
可柳雅又想赌气怨他,为何对自己的能力不信任?
柳雅注意到,锦蓝的喉结开始发育了,过不了多久应该也开始长出毛茸茸的胡须了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静美少年开始向着翩翩优雅的男子成长了。
而他此时的坚定,那眼中若隐若现的情愫,难道就叫做……情窦初开?
或许之前是因为锦蓝耳聋口哑,所以有些自卑。加上身边也没有年纪相当的小姑娘,他自然会对身边的异性有些懵懂的憧憬,这很正常。
柳雅觉得好笑,却也没有鄙夷和慌乱。她把自己当初一个姐姐,一个老师,一个医者。
而从各个角度来看,锦蓝的这种心思都是正常的,且值得鼓励的。
当然,柳雅不是鼓励他对自己有什么小心思。而是觉得应该鼓励他去注意身边美好的事物,和一些可爱漂亮的女孩子了。
柳雅对锦蓝有了新的认识,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学习是好事。想学什么就跟我说,我会的尽量教你。另外,你的心里的想法也可以告诉我,或者……”
柳雅指了指正在上马鞍的十七,道:“告诉你十七哥也行。他比你年长几岁,经历的事情也比你多。而且很难得的,你们两个都是孤儿,经历都不普通,或许会有很多话题。”
十七把马肚带勒紧,听见柳雅提到他就走了过来,问道:“主子,马鞍绑好了。叫我还有事?”
“就是让你带带这个小子。”柳雅把锦蓝朝十七推了过去,道:“几天没注意,锦蓝要长成小伙子了。你们男人间有些话更方便说。”
十七开始有点纳闷,继而打量了一下锦蓝,也似乎有所了然,就点点头道:“行。”
锦蓝有点尴尬,也有点暗自庆幸。庆幸自己的小心思没有被柳雅发现,她还是那么关心自己,还让十七哥带着自己。
可是也有点遗憾,他不求别的,只求能够一心跟在柳雅身边,端茶倒水也好,牵马铺路都行,只要她能少受苦,自己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锦蓝怔怔的看着柳雅牵了马出门,心里七上八下的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