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叟却把那两块木板举起来给柳雅显摆道:“乖徒儿,为师想了好久才想到了这样的形状。后面的弧度是沿着你脊椎都走势做的,不仅能够固定,还有托腰的效果;前面是最大限度地挖去了多余的木头,很轻巧啊。”
柳雅一脸哀怨的看着竹心叟,无奈的道:“是是,师父您说的都对。就算我不尊师命,急着要去天山,您也不用让我背着个龟壳天天招摇过市吧。”
“不,不招摇。”竹心叟看看自己手里的两块夹板,一脸淡定又无辜的道:“其实雅儿你有选择的,要么乖乖的保守治疗,等上三个月就好。要么就背着这样的丑东西,估计一个月也就可以了。”
柳雅把背一挺,忍着脊椎的伤痛和心里的急切,大声道:“好,我选择做一个月的忍者神龟。”
竹心叟立刻就摆出一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怪我”的表情,走过来给柳雅固定这前后两片的夹板。
把错位的脊椎用夹板紧紧固定之后加强锻炼,可以让脊椎慢慢压回到正常位置。
只不过这样强迫归位的方法很难受,除了睡觉之外要不间断的带着夹板,走或坐都是直挺挺的。
因为柳雅怀着宝宝,夹板下部不能太用力的固定,所以就把上部分绑的很紧。
柳雅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不过她慢慢吸了一口气坚持忍受下来。
一想到沧千澈还被夹在天山下不知道哪一条裂缝里,柳雅觉得自己背着这么个东西不是笑料,而是她要找回爱人必须忍受的磨难。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不劳而获的爱情吧。
要天长地久,要永远幸福,就要靠自己的努力把爱人找回来。
竹心叟看到,柳雅背上了这么个怪模怪样的夹板都还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就知道这个傻丫头真是无药可救了。
可是又一转念,柳雅能够有希望是最好不过,总比她怀着宝宝还整日哭泣要好吧。
柳雅知道,银翅蜂之所以不能给漠带路,是因为沧千澈真正独自去养银翅蜂的时间并不长,蛊虫和主人并没有建立太深刻的联系,稍微有些阻碍就难以找到是正常的。
但是蛊王与主人之间的共生关系是不会改变的,就算是沧千澈现在还没有被找到,但柳雅已经满心都是希望。
想到这里,柳雅指着阿宁手里的木板,道:“师父,既然您这么疼我,那就成全了我吧。这夹板还得师父来给我背上,我才更放心啊。”
“疯了。你真是个疯丫头。”竹心叟看着阿宁手里的木板,使劲儿的摇头道:“反正我不准,就是不准。”
“师父,你这么倔强做什么?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啊。你难道忍心看着我们夫妻分离,忍心你的乖孙儿没有爹爹?”柳雅放柔了声音,哀求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竹心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唉,真是没办法。以前是心疼你娘亲,现在又是担心你。往后啊,还要记挂着我的乖孙儿。真是的,老了也不得福啊,一辈子的劳碌命。”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竹心叟已经过去从阿宁手里抢过了那两块木板。看了看,道:“这木板不行,大小不合适,薄厚也不均匀。傻徒弟你先歇一天,为师去给你做两个更好的夹板来。”
柳雅听到竹心叟同意了,脸上露出了安慰的笑容,欢喜的答应了。
竹心叟又对阿宁和秋影道:“我在火上还煎着药呢,半个时辰之后你们去把药端来,趁热给这傻丫头灌下去,然后扶着她多走走。不要怕,扶着不让她摔了就行,走走没事的。”
阿宁和秋影都答应了,竹心叟就拿着木板走了。
柳雅因为知道了沧千澈还活着的消息,心里也是万分的开心,起来走动的也有劲儿了。
走了一会儿,卿墨和锦蓝又回来了,给柳雅带了些吃的,说是锦蓝亲手做的。
柳雅就朝锦蓝招招手,叫他道:“锦蓝你来,你耳朵好了?”
锦蓝点点头,走了过来,很乖巧的站在柳雅的面前,动了动嘴唇,用很哑的嗓音说了一个“是。”
因为咬字不清楚,要辨认好半天才能听懂锦蓝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