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边的伤兵就有几百,其中重伤的也有近一百人。
而且对方全都是骑兵,沧千澈这边所有马匹都算上也不过才几十匹,而且还都是重伤员骑马。两相一比较,实力情况顿时明了。
要说最给力的要算是原来太子府的那些亲兵了。这些人虽然一直在太子府里不曾真正参加过战役或是演戏,但几乎个个都有些内功,武功也是不弱。
这样的身手对付武林高手自然是不行,不过对付骑兵倒是也不在话下。
双方勉强能够打个平手,不过也仅限于没有受伤且武力值原本就很高的士兵之间。
而那些伤员几乎是一、两个照面就被对方的骑兵砍杀了,还有些重伤员根本尚未交锋,只因为伤势严重自己不能控制马匹,就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丢了性命。
血花在夜色中绽放,月光被蒙上了一层血雾。空气中飘散的血腥气浓的令人作呕。
终于,敌方在一通“削瓜切菜”一般的收割人命之后退下去了。
这一番交锋促成了第一次大清洗,沧千澈这边只余下四百人左右,损失了近一半的兵力。
对方虽然也有伤亡,不过二百骑兵只死了五、六十人,等于是真正的以少胜多。
等到对方的马蹄声都消失在远方,沧千澈伸手摸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眯着眸看了看遍地的鲜血,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
“呜呜……”古雪绮突然传来了哭声,她整个人已经缩在阿宁身后,更是抖成了一团。
柳雅拉马转身,定定的看着古雪绮哭的一抽一抽的模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雪绮,这就是战场。这样的事情还要经历不知道多少次,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到云穹国去,你的眼泪留着洒在云穹国的土地上去吧,在这里哭也不会有人对你施以同情和怜悯的。只有强者,才有希望走到最后。”
古雪绮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可是空气中飘散的血腥让她的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可是想呕又呕不出来。
稍作停留,处理了一下遍地的尸体,沧千澈命队伍再次出发。他已经决定一路都要走在最前面了。
柳雅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沧千澈也正在想着如何应对。总不能敌人怎么设计,他们就怎么往圈套里钻吧。
想了片刻,沧千澈叫一直带着古雪绮的十七过来。
古雪绮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和谁也都不说话,也几乎不抬头。
十七骑着马带她过来的时候,她就安静的坐在十七背后,垂着头好似静夜里无声无息的一朵将要凋谢的小野花。
柳雅的视线在古雪绮的脸上略微扫过,有些许的心疼,但更多的是赌气和执拗。
既然古雪绮不想打破这种沉默,那柳雅也不想费心去哄她了。
沧千澈看了一眼古雪绮,略显几分的踌躇。但继而还是说道:“古家大小姐,你坐阿宁的马,我有事分配十七。”
古雪绮终于有了一丝的反应,她抬起头来看看沧千澈,双手却不自觉的紧紧抓住了十七的衣服。
可十七却没有片刻的犹豫和不舍,微微用力就挪开了古雪绮的手,说了一声:“大小姐,得罪了。”
然后就跳下马来,将古雪绮抱着从自己的马背送到了阿宁的马背上。
古雪绮的眼里一下子就溢满了泪水,可泪水只是在她的眼里打转,就被她生生的憋回去了。
坐在阿宁的马后面,古雪绮再次低垂下眼睑,静默的一声不吭。
柳雅甚至有一种感觉,刚刚那朵将要凋谢的小花,如今已经彻底枯萎了。
实在无暇再理会古雪绮,沧千澈吩咐十七带着三百最精悍的士兵走在最后做策应。
不管是哪一队遭到伏击,或是一起遇到了敌人,十七都要带队冲过去,并且能带多少人走就带走多少人。
原本的两队变成了三队,沧千澈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存实力,并且能够保证至少有一队能够突围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