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沧千澈中毒、被迫离开皇宫的悲剧,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拓跋云姬自己造成的。
如果她安分守己,兢兢业业的服侍皇上、照顾儿子,把孩子好好的培养长大。相信以沧千澈的聪明和能力,不但可以把太子之位坐的更稳,而且对他的母妃也会尽心孝顺。
到时候拓跋云姬才是真正的母凭子贵,等到沧千澈继位那天,她也就是顺理成章的皇太后了。
可是谁能想到,明明是一步好棋,愣是让拓跋云姬给下烂了,最后落得个人死镂空,还连累了儿子。
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坑爹”的,没想到这个云姬是真正的“坑儿子”。还是大坑特坑了一通,沧千澈能不觉得心累吗?
而这些人,就是沧千澈故意养在这里的。以人为镜,可以正身吧。
皇上赐给他这栋宅子就是为了提醒他,现在这些人前呼后拥的架势反而更加让沧千澈记着从前的错误,不会轻易再犯了。
柳雅也靠在沧千澈的怀里,柔声道:“可是,你总不能一直用过去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柳雅现在也明白了,为何沧千澈站在这明晃晃的“太子别院”的大门外,接受这些人跪拜的时候是那么一副模样了。
他其实是用气势在压迫这些人,让他们不要有丝毫的念头来试图左右他这个主子。
沧千澈用脑门在柳雅的脑门上蹭了蹭,说道:“我不是在惩罚自己,而是还有一层意思。这些人当中,有些可能是拓跋氏的人,如果我将他们放了回去,只怕拓跋一族就会明白我母妃当年所作的事情。虽然事隔多年,但难保他们不会借题发挥,生出别的事端来。”
原来,沧千澈是把这些人生生的软禁起来,让他们不能回去搬弄是非。
试想,现在的云穹国虽然还没到“内忧外患”的程度,但也一直不是国泰民安、祥和富庶的,只怕是稍有风吹草动,那些附属国就有可能联合其他的势力,做出“蚂蚁蚀象”的事情来。
沧千澈抱住柳雅的腰,手臂微微收紧,就将柳雅拉到了他的怀里。
但是他没有如往常一样把柳雅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而是抱着她的腰,把头靠在了柳雅的身上。
这个姿势乍一看有些奇怪,有点像是……沧千澈贴着柳雅听她的肚子。
但柳雅心里明白,她肚皮里真的是空空的,早饭都消化干净了。
抱了一会儿,柳雅就听到沧千澈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同时一双手臂又紧了几分。
柳雅抬起手来,犹豫了一下,放在了沧千澈的头上,轻声的问道:“累了?”
“嗯。”沧千澈闷闷的回答,声音里没有多少起伏,听不出他现在的真正意思来。
但是柳雅却又跟着问了一句:“心累了?”
“嗯。”沧千澈仍然是淡淡的声音。波澜不惊,就好像发出声音的都不是他自己。
柳雅的手指轻轻穿过沧千澈的发丝,指尖柔软又带着温暖的停在他的头皮上,让沧千澈微微一颤,然后抬起头来。
柳雅也低下头,朝着他微微一笑,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说吧。”
沧千澈的视线向外扫了一眼,知道东子和秀宁都识趣的没有跟进来,而是自顾自的还在“参观”着外面奢华的回廊和庭院。
沧千澈又吸了一口气,道:“如我刚才说的,这里是母妃留下的,但是我知道父皇把它交给我,是另有目的的。”
柳雅很聪明,想了想就立即道:“重蹈覆辙?”
“是。”沧千澈当然也明白,当他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来报仇的。报他母妃当年被杀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