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两条、三条……七条……九条!
当最后一条小鱼浮上水面的时候,柳雅抑制不住满心的激动跌坐在了泉眼边。她终于成功了,师父的绝技不会试穿了。
“师父,师父,我做到了。”柳雅连忙从水里捞出上浮的小鱼,飞似的朝师父栖身的山洞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激动的喊道:“我成功了,九条鱼都死了。还剩下两条,没有都死光。”
“乖徒儿,留下的那两条,是一公一母吗?”竹心叟竟然没有关心柳雅手心里捧着的九条小鱼,而是问她剩下的鱼是什么?
呃?一公一母?柳雅眨巴着眼睛,嘴角微微一抽,道:“我成功了,还剩下两条。可是那两条……”
她怎么知道剩下的那两条是公是母?还是一公一母?
竹心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乖徒儿啊,你难道就不能用用脑子吗?把你需要的鱼儿捞出来,在盆里慢慢的练习?留下一对,也好繁衍生息啊。”
哦啊!柳雅还是第一次被人家说是没有脑子的。
可是,好像师父说的是有道理哈?
“可是,师父,我就算是捞出来,又怎么知道那只是公的,哪只是母的?”柳雅觉得她是学医术,做医者的,但她不是做兽医的。对于鱼的性别,她很有待商榷。
竹心叟就在柳雅的头上敲了一记,道:“仔细观察,观察。一群鱼儿在水里游的时候,一边是雌鱼在前,雄鱼在后,这叫做交尾。很多时候,都是一条雌鱼游在前面,后面一群雄鱼在追逐的。你捞出后面的雄鱼,留下前面追逐的一对就好啦。”
这个……这个说法柳雅真心的不知道。
好吧,以后那个泉眼里还有没有这种奇特的小鱼,她也不想知道了。
回忆短暂而舒缓,带着当时种种的快乐和愉悦。
回忆过之后,柳雅的眼睛慢慢睁开了,看着床上的七娘,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柳雅知道,王大婶是真的在担心七娘,因而她闭嘴之后,柳雅就没有再赶她离开的意思了。
捏着七娘的手腕,柳雅的心不住的往下沉。情况不妙,真的到了最糟糕的时刻。
确定了情况,柳雅赶紧取出银针,然后连手绳里的金针也全部取出来了。
柳雅叫王大婶拿来一块白布,又吩咐道:“去准备热水,把七娘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再把衣服换了。”
王大婶赶紧出去了,柳雅就把所有的银针和金针都按照她需要用的顺序,排摆在白布上。
然后柳雅深吸一口气,开始回想神医竹心叟教给她的最高难度的“九连针”。
九连针,顾名思义就是一次同时用九根针刺入相应的穴位。
但试问一个人两只手,如何能够同时运用起九根针?
而且还要分毫不差、准确无误的刺位,入针的角度、留针的深浅都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而这种九连针的针法,柳雅跟竹心叟学医术开始,就一直在认真、刻苦的练习了。
只是之前极少成功过,一直到快要出师前的两个月,才算是达到了准确无误的程度。
如今一直没有遇到真正的疑难杂症,柳雅也未曾勤加练习。突然又要用到这种针法也让柳雅微微发怵。
但事已至此,七娘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救,她只怕根本就不能够再醒来了。救,能不能成功,成功之后效果如何,都还在未知。
柳雅只能说是孤注一掷了,无论结果如何,七娘应该都不会怪她的。
但试一试,总比就这样让七娘离开要好。只要多活一天,七娘就会多一分快乐,所以柳雅无论如何都要试试。
王大婶这个时候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肩上搭着几块白布,走过来看到了柳雅面前的床上摆着这么多的针,就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