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铭前后看看,也觉得柳雅说的有道理。便道:“那好,柳姑娘你站在一旁,待会打起来不要伤了你就好。也不必害怕,眼睛闭起来,就见不到血了。”
“哈哈,不要见到血?宋义铭你倒是口气不小。一会儿我让你血溅当场,看着小姑娘睁不睁眼。”一个破锣嗓音的胖汉笑着,从后面的一堆人里走了出来。
这胖汉身高与宋义铭相仿,比他还要壮实,最显眼的是挺着一个大大的肚皮。因为肚子大,他的衣服就没有扣起扣子,直接露着个肚皮,很像是猪八戒。
柳雅自然不认识这个“猪八戒”是谁,就转头看向了宋义铭。
宋义铭看到这个胖汉眼睛瞪得更圆了,大喝一声道:“罗二闯,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罗二闯冷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道:“当年我和我大哥跟着你出生入死,可我大哥刚死,尸骨未寒,你却一掉头就参了军。扔下一大帮兄弟没人管、没人带。他们全都是有老有少、拖家带口的,我不管这帮兄弟,他们吃什么、喝什么,都等着饿死吗?这样的事我干不出来。”
说完,罗二闯拍了拍手,前面的那一队人又闪开一条路,走出来十几号人。这十几号人年纪都和宋义铭、罗二闯差不多,有三十多岁、四十出头了,看样子这就是他们以前的旧部。
宋义铭看到这些人,就是一愣,喝道:“我当年让你们散了,不要再做草寇了,你们为何不听?罗大冲是怎么死的,你们都看在眼里,难道你们都不在乎走他的老路吗?”
“闭嘴。你贪生怕死,抛下了兄弟们,我可不怕。我大哥死了,我还想给他报仇呢。”罗二闯说完,道:“宋义铭,你现在若是有心回头,跟着我一起上山,咱们还是兄弟,还能一起做大买卖,兄弟们也还是一条心跟着你。若是你不肯悔改,你就是官兵一路,是我们中的叛徒,我今天就要你的命,算是给先祭祭我大哥。”
宋义铭听了,冷笑一声,道:“你才是执迷不悟,死不悔改。你大哥死前跟你说了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
宋副将顺着柳雅暗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点点光亮。把嘴角一撇,道:“还真是有人,那是背后的刀面反射的阳光。”
柳雅就轻笑道:“是啊,背着把大刀,也不藏好了,晃得人家眼睛疼,不是明摆着暴露那边有人吗?”
宋副将眉头皱起,道:“或许,这不是无意中暴露的,而是他们另有目的。”
又看了几眼,宋副将拉住了马头,朝那个方向拱了拱手,道:“在下宋义铭,京城人士,受人之托送这位姑娘回南平州老家的。还望各位好汉高抬贵手。”
说罢,宋义铭将他掖在腰间的钱袋扯下来,用手掂量了一下,随手掷在了地上,道:“宋某人一路远行,从漠北到此地,时日颇多,盘缠所剩无几,只能请兄弟们喝点小酒了。”
柳雅也拉马停下,跟在宋义铭旁边。但她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寒芒闪烁的几处。
按理说,宋义铭话说的大气,事做的也漂亮。不仅主动留下了买路钱,而且还是把钱袋子都留下来了。这伙人如果真的能够成为“绿林”,起码不应该再为难了。
可话也说完了,钱袋子也扔了,却仍旧不见对方的动静。
宋义铭对柳雅道:“柳姑娘,我们走。若是情况不对,你就直接闯出去,我留下与他们周旋。”
柳雅“嗯”了一声,催马走在了前面。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推辞谦让的道理,何况宋义铭本来就是要送她回来的,柳雅说留下与他同进退,也不合适。
只是,柳雅催着漠云向前跑,跑了没有几步漠云就一声嘶鸣,突然停了下来。
柳雅眯了眯眸,觉得漠云通灵性,这些天都和自己很亲近,应该不是又在耍性子。定睛往前一看,就看到地上隐约也露出金属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