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沧千澈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可是柳雅却把头埋的更紧了,鸵鸟一样的不肯出声,不肯抬头。
沧千澈只好叹了口气,拍着柳雅的背,拥着她就坐在床上,用双臂紧紧的把她护在怀里。
可是沧千澈的心却一直揪在一起,得不到答案就难以释怀。
“澈,我没事。真的。只是奔波久了,太累了。”柳雅把头在沧千澈的怀里又蹭了蹭,然后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柳雅才能够感觉到安慰。可一直揪扯在她心头的种种疑问,却丝毫都没有被解决。
“雅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我相信你,守护你,愿意为你分担一切。”沧千澈轻柔的顺着柳雅的头发,继续道:“不过如果你现在不想说就算了,我就这样陪着你。”
“谢谢。”柳雅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眼睛再闭紧一点。
又过了一会儿,沧千澈感觉怀里的柳雅呼吸越来越缓,继而她的身子一沉,应该是又一次睡着了。
沧千澈抱着柳雅没敢动,又抱了近半个时辰。但是天气太热,沧千澈嗅到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好重,生怕脏了柳雅的衣服,这才将她轻轻的放下,匆匆的翻出一套衣服出去了。
只要扎营的附近有水源,军营里就会搭几个简易的棚子用来给士兵们洗澡。
说是洗澡,也不过就是在棚子里放上几个大水桶和几个水瓢。要洗澡的士兵走进来,脱了衣服用水瓢从头到脚都淋几遍,就算是洗过了。
沧千澈身为主帅,又是太子殿下,因而他有自己独立的一间小棚子用来洗澡。
不过他也没有多么奢华的洗澡用具,一样的两只大木桶放在地上,桶里飘着一只水瓢。
这军医之所以这么说,可不是想要偷懒不给柳雅检查。
而是他看太子殿下的这种紧张状况,就知道这位柳姑娘对殿下来说极为的重要。
以他目前的判断,柳姑娘最多只有一些小小的皮外伤,如果他就给她脱衣检查的话。就算他是个军医,也难保太子殿下不怪罪了。
倒不如把这桩人情直接送给殿下,让他给柳姑娘亲自检查,才是最稳妥的事情。
沧千澈看看军医手里的小瓶子,伸手接过来收在了腰间。又看看怀里紧抱着的柳雅,问道:“我现在抱着她回营,会不会影响到她的伤?”
“没事没事。”军医又抹抹额头的汗,解释道:“柳姑娘脑部没有受伤,五脏也没事,更没有骨折伤,所以不怕移动的。”
沧千澈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抱着柳雅慢慢起身。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紧张深情的眼神,就好像是生怕怀中的至宝有所闪失一样。
孙将军、楚祥和军医见了,都已经心中明了这个女子对于太子殿下的重要。全都没人敢出声,默默地让开了路,随在沧千澈身后一路走回了营地。
营中大部分的士兵都看到他们的主帅,俊朗、果敢的太子殿下抱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回了营,还直接抱进了主营帐。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姑娘是营里新来的军医,她为了救那些被青梵人围困的士兵,一整夜的和太子殿下、孙将军奔波、征战。
本应该有的流言蜚语和种种桃色的猜想,都变成了对一个小女人的赞许和感激。没有人会去把一个满心仁爱救治他人的女子,编出多么香艳离奇的故事来。
营帐里只有沧千澈一脸紧张的守着柳雅,他看着她身上的战甲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不是不会脱,而是不敢脱。
沧千澈生怕柳雅身上有什么伤,可是不检查又不行。他只好先把自己的战甲脱下去,又把衣袖挽起老高,动手给柳雅解袢带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褪去柳雅的外衫,再次露出里面轻薄的小衣,沧千澈此时却没有了什么特别的悸动,反而更加的担心,把眼睛睁大,先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