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人?”沧千澈听了摇头道:“八千人都已经被围困,再舍出你这一千人,本殿下带来的四万人马就少了近一万。若是再有何异动,这杖还怎么打?本殿下已经决定的事情,不容更改。他们能否回来,就看他们的谋略与造化了。”
说完,沧千澈挥挥手,道:“二位将军退下吧,不必多言。”
“可是……”蓝袍的将官也有话要说。
沧千澈就道:“再有异议,以为抗军令治罪。”
这回,紫袍、蓝袍的两位将官就再没有异议了。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两人的表情都带着不甘。
等到两人离开,柳雅才走上前来,道:“那两个,是楚祥的好友?”昨天楚祥极力主张偷袭的时候,这两个人也是在一旁帮腔的,所以柳雅还有些印象。
沧千澈摇摇头道:“不只是楚祥的好友而已。紫袍的那个是楚祥的表姐夫;蓝袍的那个平日里和楚祥关系最好。加上陈阔,他们四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相互照应,也确实亲厚。”
柳雅又问道:“前方战事情况不好?听你说话的意思,是陈阔中途改变了策略?”
“没错。”沧千澈说起这件事还有些生气,就道:“本来我也想过楚祥偷袭不成,还有人接应。就算是楚祥好大喜功,陈阔也能够加以劝阻和制止。却没有想到,二人离营之后不久,便把计划做了改动。这八千人分为两队,分别攻击青梵人营地的西边和东边。结果一边是青梵人的精锐之军,另一边则是战蟒的饲养场,反而成夹击之势,将两人团团围住了。”
说完,沧千澈叹了一口气,道:“探马回报说,战蟒隐于草丛之中,神出鬼没,防不胜防。我军士兵多来自北方,而北方少蛇。那些士兵见到一条条巨大的战蟒之后就先乱了阵脚,别说攻击了,自保都有困难。”
一夜安睡,柳雅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听到有士兵已经开始议论起前沿的战况了。
按照时间上计算,楚祥和陈阔带领的士兵都是马队,少而精、行进速度快,所以战斗会在天亮之前开始。
也就是说,所谓的偷袭是趁着夜色行军,以免对方探知。然后在天亮之前打对方个措手不及,直接冲进敌方的大营去。
柳雅洗过脸,就急急忙忙的往沧千澈的帐篷里跑去。她很担心战场的情况,而目前最为清楚的应该是沧千澈。
当柳雅跑到沧千澈的帐篷外时,正好一个探马从里面出来,表情很急迫的样子。而且出了门就是直奔他的快马,飞身上马就直冲出营门而去。
柳雅的心就往下沉,掀起帘子就进了帐篷。没想到帐篷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整齐的分列两排,都是将官的服饰。
柳雅知道沧千澈身为主帅,这是在处理军务。她就没有打扰,而是站在了门口朝里面一点,并不显眼但可以听清楚说话的地方。
沧千澈也看到了柳雅,但此时他战袍、铠甲加身,已经是军营中的将帅。儿女情长也只得放在一旁,所以也没有跟柳雅打招呼,只是朝她微微一望,便又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
一时间,中军营帐里气氛压抑无比。柳雅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沧千澈的满身威势如此的强烈。
就站在这边远远的看着他,看到的是仿若天神般俊美的沧千澈,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紧抿的唇瓣不再说着绵绵情话,却让人感觉莫名的安心。
这时候,一个蓝袍的战将有些耐不住了,站出来拱手道:“太子殿下,楚副将和陈副将被敌围困,我们再不派人营救只怕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