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实在不忍心就这样结束了，只得试着又找了一处穴位，打算最后试一试。如果还是没有效果的话，估计就要调整一下药方，同时也要向最坏的情况去考虑了。

然而，这次柳雅一针刺下去，柳达成“嘶”了一声，然后问道：“雅儿，是不是已经刺了？我感觉有点疼痛，可是又不太疼，像是……你用指甲按了一下似的，但是按的很轻很轻的。”

有感觉了！柳雅的心头一喜，虽然知道这样的感觉其实是很轻微的，但总比没有强。

柳雅连忙道：“爹，别急，我稍微动一下银针，让穴位的刺激再强烈一点，你再试试，什么感觉说出来。”

“是疼！”柳达成不等柳雅说完就说道：“比刚才的感觉明显了一点，好像是针刺，但是这种疼痛倒是可以忍受住。”

“那就是了，爹，你腿上的脉络通了。”柳雅都是异常的激动，因为这个情况发展的比她预期的要好很多。起码之前她担心的坏的结果是没有发生。

“雅儿，真的有好转吗？”柳达成低头看着柳雅，激动的问着。

“目前来看，比上次我给你检查之后的情况要好很多。但还需要大概十天左右的时间，让你的脉络和神经再恢复一下，才能开始第二个疗程的治疗。这个时间也比我预计的要早一点，已经是很好的情况了。”

柳雅说的是实话，并没有为了安慰柳达成而故意往好的方向去说。

柳絮儿和小树儿激动的对视一眼，急着追问道：“雅儿，你之前说，爹的情况可能不太好，现在是不是已经扭转了？”

“是。真的已经好转了，现在我们都可以放心了。”柳雅点点头道：“那时候我就说，这种情况是可能朝着两个方向发展。一种情况是极好的，就是比预期的治疗效果还要明显。另一只坏的情况比较不容易发生，所以才劝你们不要紧张的。”

无奈，想得再多总是不及人生要面对的现实，柳雅太过理性，所以极少去奢望任何东西，大多时候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眼光放远没有错，但一切都要在她的计划中完成。

至于不在计划之外的情感，她从未碰触过，也只能像现在这样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走了。总不能为了一个人就抛却了全部的目标和计划，把自己拴在别人的裤腰带上吧。

和小树儿回到家里，柳达成还在等着他们。柳絮儿也没有休息，而是坐在院子里的小菜园旁边，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柳雅和小树儿把马车解套，柳达成就道：“回来了就好，洗洗睡吧，看明天还要忙的。不过好在这房子也快要盖好了，到时候就都能歇歇了。”

柳雅洗了手走过来，蹲在柳达成的轮椅前面，把他的裤管挽起来看了看，问道：“爹，最近都没有时时问问你的腿了，这次换的药感觉怎么样？要是有了进展，我就考虑给你用针灸了。”

柳达成点点头道：“本来还想要和你说呢，爹这几天总是觉得脚心痒痒的。可是那感觉又不太明显，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开始痒了。”说完，柳达成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爹每天都用你开的药方泡脚的，按理说是不应该有脚癣吧？”

柳雅心中就是一喜，只是脸上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又按了按柳达成小腿上的穴位，问道：“我按这里有感觉吗？”

柳达成摇摇头道：“没有感觉。”

“那这里呢？”柳雅又向下按了柳达成的脚踝。见他还是摇头，就直接脱下他的鞋子，去按他的脚趾头和脚掌。

“对，就是这里感觉痒痒的，可是时而有、又时而没有。”柳达成赶紧说道。

柳雅叫道：“小树儿，来帮姐个忙。把爹的腿抬起来。”

小树儿答应着，柳絮儿也赶紧过来帮忙。姐弟两个把柳达成的袜子也脱了，将他的脚抬起来，脚底板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