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里并不是和其他的江河、湖泊相连,也没有太大的面积。又不是人工养殖的,能有这么多的大鱼实在是难得了。
“二姐,你看这鱼很多吧。”柳树兴奋的要命,把针弯成的鱼钩上面挂好了蚯蚓,将丝线直接甩进了水里。
对于这种没有浮漂之类的钓鱼方法,柳雅倒是没有多么的惊讶,反而觉得这才是最正常的方式。那些花哨的钓鱼方法其实很不实用,以她的杀手生存守则,空手捉鱼也是可行的。
不过,就如柳树说的那样,这里的鱼并不容易上钩,真的是精明的很。
柳树手里的鱼竿很快就动了起来,但猛地提上来就发现蚯蚓不见了,鱼钩却是空空的。
直到第七条蚯蚓被吃掉,柳树感觉到鱼竿传来了与前几次完全不同的力量。但当柳树想要猛地把鱼拉上来的时候,却发现鱼儿太大,这树枝做的鱼竿好像要吃不住劲儿了。
“二姐咋办,鱼上钩了,可是拉不动啊。”柳树急得叫嚷起来,恨不得自己跳进水里去把鱼捉上来。
“没事,你尽量把鱼拖到水边来。二姐有办法。”柳雅一边说着,一边拔出柳树的柴刀,去砍了一根树枝回来。柴刀飞舞,很快就将树枝削尖,做成个简易的鱼叉形状。
而柳树手里的鱼竿已经弯的快要断了,上面的鱼勉强被拉住,困在水边拼命的翻腾着。
柳雅看准了那条大鱼,手起叉落,水花溅了小树儿一身。
等到柳雅将鱼叉提起来的时候,那条大鱼就已经被插在了鱼叉上,还在不停的扭动着。
见柳雅一笑没接话,柳树又道:“还有那个给二姐看病的王大夫,也算是那个王家的人。全村就他一个行脚大夫,收的诊金可高了,却不好好的救人。小病看不好,大病谁也不敢找他看。要不是真急了,宁可到邻村去找大夫,也不找他。”
听柳树这话越说怨气越大,柳雅笑着摸了摸柳树的脑袋瓜,说道:“行了,小树儿,那些都是别人的事,和我们没关系。以后日子好了,我们不会窝在这穷山沟里的。可是如果你的心跟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变得狭隘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还是要乐观点、积极的去看待事情。二姐告诉你,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有了银子,心还是穷的。”
小树儿眨巴着大眼睛,有些明白柳雅的话,又好像不太明白,只能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柳雅知道现在说的多柳树也未必就能懂,这些人生的大道理是要靠着丰富学识、开阔眼界才能懂得的,得慢慢来。
柳雅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土,又看看篮子里那几片大树叶里缠成一团的蚯蚓,问柳树道:“这些还不够吗?走吧,再晚了鱼儿都饿了。”
“哦,是啊,这么多蚯蚓了,该够了。”柳树也站起身来,一边把树叶里的蚯蚓仔细的包好,一边在衣襟儿里摸着,然后从衣襟儿的内里边抠出一小团丝线来。
柳雅见柳树把那卷丝线藏的这么严实,不由得乐了。笑问道:“小树儿啊,这是你的宝贝吗?竟然掖在衣襟儿的褶缝里?”
柳树把丝线抖落一下,展开看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是钓鱼的丝线,我悄悄的攒了三十文钱,找刘大伯买来的呢。只不过爹和大姐都不准我去钓鱼,所以一直藏在衣襟儿里。反正这丝线不怕水,洗衣服的时候一道洗了,大姐也发现不了。”
柳雅也明白,柳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爹又瘫了,娘亲也去世了,这个独苗就是柳家的根了,自然是宝贝的紧。
柳雅又问道:“那你怎么敢当着二姐的面拿出来?不怕二姐告诉你大姐去啊?或者说,二姐也不准你钓鱼呢?”
“不会,二姐最好了,一定不会这样的,对不对?”柳树听柳雅这么一问,本来开心得意的小模样也有些疑惑了。这才想起,二姐不傻了,会不会也不同意自己去钓鱼。
柳雅见柳树的笑容都僵了,也不再逗他。只是好奇道:“三十文算是挺多的吧,你就拿来换了这么一条丝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