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虽然已经判断王守旭不是凶手,但他的一系列举动实在可疑。
如果不能将这些可疑全部去掉,恐怕凶手到时候还会利用他来给我布置迷魂阵。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课堂上的一个模拟案。
一个只有一个女儿的老太太,在感恩节当晚被杀害了。老太太和女人之间常常吵架,女儿也不回来看她。
邻居发现时老太太时,她已经死了。
从现场看到:老太太身中二十七刀。
假如是在室内被杀,一定有大量血迹,室内血迹很少。
室内血迹很少,这说明什么问题?室内是朝里经过清扫,犯罪人与老太太熟悉。
这个时候,嫌疑人极有可能是老太太的女儿!
然而,我忽略了一件事。
凶手也许的的确确和老太太熟悉,但是,熟悉老太太的并不一定就亲密关系之人。
然后,当老师说,如果经过化学处理之后,找到了一个鞋印,我们应该如何决定刑侦方向时,我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完美方案。
身中二十七刀的老太太,大量鲜血流出,凶手的鞋上一定会留有血迹,但罪犯有可能把鞋子抛掉!
扔掉的话,会扔在哪儿?
垃圾场!
而且是自己一个人去垃圾场将鞋子扔掉,不是随意地扔进垃圾桶。
找到了鞋子,通过鞋子上dna的鉴定再通过鞋子上可能残留的凶手痕迹味道,利用警犬也许可以找到凶手。
可万一凶手足够冷静?他没有将鞋子扔掉,而是自己进行处理呢?
一个凶手如果能做到如此冷静的处理手段,那么,他极有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
这个时候,就需要将之前所有没有定案的案子拿出来,翻阅找出相似的案件,最后,很有可能会发现一个冷酷的连环杀手。
我想起了当时课堂的这个模拟案例。
我好像把凶手的范围定义得太小了,那天宴会,好像所有人都有着嫌疑。
然而,就算时间充足,一个一个地去查问当天晚上的情形,也是相当拙劣的方法。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我,除了这个根据地还像样之外,恐怕其他的都是最简陋的设备。
局里的这群小子,至少还是擅长抓人的,我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毕竟,我就是被他们抓进来两次了。
我静静的看着方冷,那一刻,仿佛有千言万语,但到了嘴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方冷,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她的脸色还是那样冷漠,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
明明只不过是三天不见,我却觉得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我以为,只要一直不想,只要一直忙碌着,我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可是,直到这一刻,我竟然还是输了。
输得彻底,输得心甘情愿。
李显思有些无奈,他打开车厢,把方冷的工具全部提了出来,然后对我说道,“你和方冷先去做正经事,我去替她整理一下房间。”
我点了点头,正“哦”了一声之后,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对着李显思疾驰而去的车影怒吼道,“你个龟儿子,给我下来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方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我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
方冷瞟了我一眼,然后走到了前面。
我有些不甘心,对着她的背影吼道,“谁让你来的,不是说不掺和这件事了么?”
方冷看着我,皱了皱眉,“我男朋友家里出事了,身为女朋友不应该帮忙么?”
男朋友?
我突然愣了,方冷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你什么时候答应和李显思那小子了,怎么不告诉我?”
方冷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和乔佳雨两个人最近如胶似漆,不也没告诉我么?”
我咬着牙,“我那是工作。”
方冷“哦”了一声之后,淡淡地说道,“我那是私事。”
我语塞,半晌之后,我只能认输,“方冷,算你狠!”
方冷把自己的电脑带了过来,她问道,“你需要什么资料?”
一进入工作状态,方冷就会显得有些冰冷甚至无情,就像是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
我也连忙收拾思绪开始说道,“我需要乔佳雨和楚守源的资料。”
方冷顿了顿,“楚守源的倒还容易,但乔佳雨的比较困难。”
我沉吟片刻之后,说道,“那就先把楚守源的资料查出来,还有他的家庭背景。甚至,最好是将他的家族集团给查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