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金堂赞道,“是了,还是子然你高明,是我俗了。”
柳子然摇头道,“不是俗,是俗的不够,大俗即大雅,老段,搞阴谋诡计,黑暗里耍手段要有技巧,杀人,血溅出来,要像鲜花怒放,用到极致,才是艺术才华,而不是街头小混混斗嘴耍泼,皮破肉烂,断胳膊少腿,那才是俗。”
空谷幽鸣,谈杀人像是谈美食,而且要色香味俱全。
段金堂低头道,“当然,你的智慧和才华是上天给的,是我们博冠发展的保证,我们在你的羽翼下面,才有安全。”,
柳子然挥手,“水还不够浑,一大摊子的人摸狗样,偷偷摸摸,胆小如鼠,怎样做大事情,我们现在缺的是时间,要很充足,放开手脚的时间,只有那里乱的一塌糊涂,吸引所有的目光,我们才能从容不迫,懂不?想办法,再烧一团火,让他们咬的更欢。”
格调小区。
李溪山象医生文思礼所说,安静入睡,一身的疲惫卸下。
月色流水一样倾泻,所到之处,一条条道路四通八达,在安静的夜晚,大地广袤无垠,李溪山独自一人奔忙,他不知道哪条路通向你回家,他试探着走一条路,一个声音拦住,此路不通,转向另外一个方向,同样的的此路不通,又到另外一个方向,也是此路不通。
同样的声音无数人交织变幻,田文林、罗宁、医生、护士、柳子然,朱雨舟,一样的坚硬生冷,铜墙铁壁挡住李溪山,紧紧挤在一起,挤出一条路,把李溪山推在前面,李溪山踏出去,却是无底深渊,银白的道路,成了垂直的滑梯,李溪山飞速下坠,心也在突突下坠,周围什么也抓不住,只剩下呼呼风声。
“哐当”,李溪山醒了,在床上弹坐起来,浑身湿透,又做了一个梦,梦中每一个人再次清晰,每一个人都说李溪山的记忆发生错乱,都说在机场的并没有暴乱发生,但是就在刚刚,他再次看见了朱雨舟,长发,大口罩,但是一双大眼睛,明亮而清澈,他忘不了,他确认他和朱雨舟一定是有过接触。
在哪里呢?机场吗?李溪山决定自己来揭开这个谜底。
夜晚,李溪山怎么也睡不着,医生的话,细思极恐。关于解释自己所说的事件的那段话,再次给了李溪山一个警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帮助自己,还是给自己兜圈子?
有两段话语,一段是可以重新让那些曾经失去的记忆复活,但是还有可能是假象复活。一段话是我们可以改造大脑,可以改造身体,我们可以通过物理的方式,制造肌肉、骨骼、心脏、眼球,是人体变得强壮健硕,更重要的我们可以以细胞注入等方式改变我们的大脑。
李溪山有些焦虑,他担心自己的记忆也许可能被某种物体控制。那么现在的记忆难道是假象,而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些想法控制人的记忆的人,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是象医生所说人类的脑子将有着统一的思维,非常健康,可以抵抗未来其他生物强敌。
所有的都不可信,包括现在,李溪山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如果说自己的残存的记忆里面有关于西州机场的暴乱,所有人都说是假的,那么,现在自己看到的一切,是否也是不真实的,是有人在自己脑里,刻意复制出来的假象,一种虚拟的假象。
李溪山想即便是这样,首先就要搞清楚,西州机场在九月二十三晚上的一切。
深夜,地图,西州国际机场卫星地图,一个巨大的凤凰造型,尾部是t1、t2、t3航站楼,优美的身体曲线,分布广场,停车场。
熟悉的画面,一股粗粝的风,西州特有的山水味道,割到脸上,也割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