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了什么？是刚才那个噩梦么它很吓人？”小护士王秋芬转身进来，看见李溪山的状态，用一条毛巾慢慢擦擦拭李溪山身上的冷汗，关切地问。

还是那句话，噩梦。李溪山勉强起身道，“我之前一直在做梦？还是噩梦？”

小护士王秋芬停止了动作，眼睛亮晶晶，“你一直没有醒，但是心电图动静很大，身上也都是汗，医生说，你心里面一定是有事情，很多很多的事情，又是憋在心里头，在那儿反复挣扎，所以你就会那样，不是梦是什么？主任也说了，能做梦，也就快醒了，你看，今天不就睁开眼，醒了。”

只是一场梦，即便是梦，也是影影绰绰，模糊不清，李溪山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住进医院，一无所知。

跟在小护士王秋芬身边还有两个人，小心的靠在墙边。只是看着李溪山，并没有着急说话。

王秋芬对李溪山道，“就是他们送你来的，来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们，他们可细致了，一直看着你呢，你们说话吧，病人刚醒过来，还是恢复当中，你两个不要刺激病人的情绪，不然我就压把你们赶出去，好了，我报告主任去。”

小护士王秋芬对两个男子的印象并不好，人在说话，大眼睛忽闪，似乎用另外一种方式提醒李溪山，对这两人提防着点。

难道是他们在一起救了自己，而不是别人？

两个人同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中等身材，相貌普通，骨子里有一种压不住的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眨眼之间，看人都是坏蛋斜视。李溪山也觉得两人的冷漠难以接近，更何况小护士那样热情的性格，当然是充满敌意。

李溪山稍微在床上欠身，“是你们送我过来的？一路上的奔波忙碌，耽误你们不少时间，还劳烦你们一直在看护，实在是不好意思，谢谢了。”

既然是病重期间，人家对自己的帮助，现在躺在床上，因为别人的冷漠，做出懒散，不搭理的样子，不是李溪山的做派，他挣扎着起身以示谢意，刚一起身，就觉得满头晕眩，站立不稳。

两人赶紧上前扶住，忙不迭道，“这是我俩的职责，您这样客气，我们哪里承受的起”，

李溪山重新坐下，两人寒暄两句，自我介绍道，一个姓李一个姓熊，是军区参谋，坐下来之后，李溪山稍微清醒一些，明白了这两人还真的是派来照顾的，言语中，感觉他们或许是警惕，不愿意展开说话，也好像知道的事情不多，想一想，李溪山试探地问，“是不是有两个姑娘？或者是她们叫你们帮忙的？对不起，我脑子有点乱，也是随口问一下。”

两人有些疑惑，摇摇头，“姑娘？怎样的人，你还记得她们的样子么？我们没见着，来照看您，是我们的工作。”

李溪山回想一下，依稀有些印象，比划道，“两个女子，和你们差不多身高，一个长发，一个短发，或许长发的戴口罩，或许两人的容貌，都看不清，或许也没有两个这样的人，可能是住院，脑子有些糊，倒是害你们为难，不要记在心里。”

一想到那两个女子，一阵心慌刺痛，是尖刺从额头刺向脑后的心痛。

两人对视，还是摇头，“或许真是您记差了，我们一直都在这里陪着你，还真没有什么人来，更别说两个女子。”

“人到了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时候，最想知道自己的前世后生，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话有些多，你们别多心，”李溪山话说的很谦逊，满是不好意思，“还得麻烦问一声，你们是在哪儿把我送过来的？机场吗？西州机场？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两个男子还是一头雾水，姓李的男子告诉李溪山原委，“你受军区党委之邀，来西州讲课，关于地缘政治经济与军事冲突，在路上出了车祸，所以就这样。”

姓熊的解释更加清楚明白，眉眼难得的热烈，“我记得你演讲的标题叫《大数据——守护国家安全的智慧芯》，特别精彩，您提出了大数据背景下数据中心战的概念，我做了笔记，您的几个观点我记得特别清楚，一个是大数据应用将使侦查情报和决策产生质的飞跃，未来我国情报分析能力提高50倍以上，还有通过大数据创建真正能够自主决策和自主行动的无人系统，大数据运用，将使得军队侦查、判断、决策、执行的作战循环周期所消耗的时间将大为缩短，更加符合未来战争不是大吃小，而是快吃慢的致胜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