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看见地下通道的亮光，出口已经可见，朱雨舟有些兴奋，不用李溪山带着，自己脚步快起来，李溪山却放慢脚步，呼吸也慢慢收紧，直到呼吸平静下来。

然后，李溪山松开朱雨舟的手，在朦胧的亮光中站住，朱雨舟也跟着站住，刚想问李溪山情况，李溪山已经开口。

李溪山象是对朱雨舟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一场大戏，最后出来的是压轴，总的有些分量，才能站得住台。”

一个阴冷的声音应道，“没错”

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对手，最后的守关人。

地下通道的亮光中，一个黑影闪现出来，阻挡了亮光，手里一把刀，一尺来长，尖耳牛刀，通体漆黑，只在刀刃处，浮起一层寒芒。

气候潮湿闷热，加上紧张、奔跑、打斗，朱雨舟都快成了蒸笼，头顶热气腾腾，身上汗水湿透。这个黑影一出现，朱雨舟却感觉掉进了冰窖，冷气从不同方向，象刀剑刺来，不由得打个冷战。

李溪山感到朱雨舟异样，抓住朱雨舟小手，紧紧握着，朱雨舟很快便有一股暖流，周身流动，耳边听见李溪山言语，“一个人没有那么可怕，可怕不是人本身，是心里的魔鬼。”

朱雨舟像是被催眠般，“我是怕，我怕没有听见你的声音，听见你的声音，我是一点也不害怕，就好像人也会变成歌声一样，钢筋水泥里面，都可以穿透。”

李溪山道，“是的，什么都可以过去。”

紧接着，李溪山慢步上前，也是一动不动，片刻，李溪山开口道，“好刀”

黑影道，“见过的人都这样说，”

李溪山道，“可是，一把杀鸡宰羊的刀”

黑影道，“刀，和人不一样，不论出身，仗义每多屠狗辈，杀牛屠狗，照样杀人，杀人的刀就是好刀。”

李溪山道，“为何不试试。”

黑影道，“等。我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一鼓作气的故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所以，我等。”

李溪山道，“不错，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象这样沉得住气。”

对方笑了，森森冷笑，“我倒是恰巧知道另外一件事情，值得玩味。”

也不管李溪山是否在听，自己接着说，“我听说，有一种人为了短时间的身体力量暴涨，不惜自残身体，对别人狠毒，对自己更是狠，果然是让人开眼界。”

是说李溪山吗？李溪山被那个黑衣骷髅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后来，突然整个人变了，力量和反应完全换了一个人，朱雨舟不由得看了李溪山一眼。

黑影人似乎猜到朱雨舟的想法，“不用猜，你知道的，我说的就是你面前这个男人，更狠的是，自己对自己没有办法下手，却是甘愿冒险，让对手给自己来一下，我倒是佩服，在慌乱中，能够自己以身试险，并且精准地找到那个穴位。”

远处有凌乱脚步声，此刻，连朱雨舟也知道后面的人追来，提醒道，“他是在拖延时间。”

黑影望着朱雨舟，指着李溪山道，“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他，你可以走。”

他要放走朱雨舟，朱雨舟跟不上这人的思维，不解地望着李溪山，李溪山点点头，“到了他这样层次，不屑于说假话，他说的是真的，你可以走，从现在开始，你不用担心，你是安全的。”

脑子似乎不够用，朱雨舟没有弄明白二人的意思，但是朱雨舟没有犹豫，坚决道，“我哪里能走，你是个病人，刚才又受了伤，我说过，我要扶着你出去，我不走。”

李溪山不易察觉地一丝微笑，一丝暖流，让脸上浮出温暖。今天的寒冷郁闷，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得以改变，才变得温暖，温暖的是人心。

黑影继续，“这个女人还不笨，还猜得到我的用意，不错，你内里损耗，元气已伤，不消我动手，时间便是你的杀手，直接要了你的命，所以，我只需要等，看着你倒下。”

李溪山回答道，“时间，对我是宝贵，对你也一样，它是一把双刃剑，它在损耗体力，也在回复精气，这还不是主要。”

黑影道，“什么是主要？”

李溪山道，“谋定而后动，思维缜密，计划详实，唱压轴，也不算埋没，以后必成大器，只是可惜了。”

黑影道，“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