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无中生有,大阵也没有到达到生出灵智的地步。所以还需要一个能够明白其中究竟的人,来为大阵添加上足够它自我修复所需的材料。
给大阵添加材料本来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无需阵法大师,随便那个初学阵法的小学徒,都能将材料按照最基础的方法炼制出来,然后沿着阵法缺失的位置填补进去便可。可是要做成这件事,难点不在于动手的能力,而是高超的眼力和见识,只有像白璧成这种等级的阵法大师才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不过白璧成也明白,冯牧阳现在但凡是能够说话,这修复阵法的事情,也就用不着他来的操这份心了。可是冯牧阳失去了意识,有关大阵的真正核心的传承没有机会说出口。
刚才白璧成也看到了被冯広扶着的人,从气势上看那应该就是冯牧阳,白璧成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知道他很多传闻,其中就有冯牧阳要到五百年后才会天人五衰,可看他现在的样子,像是命在旦夕了。
由此可以在此证明,就在白璧成回到十九岁的那一刻起,这世界就在发生无形的变化,从魔人之祸的消除,到金乌城发生灭城之灾,桩桩件件不在证明这世事的变幻无常。
不过现在白璧成来不及细想,因为修复护城大阵的方法虽然容易,但也是一件耗时费力的事情,以冯家现在大敌在侧的情况,显然也不适合去寻找别的帮手,一切都需要白璧成一个人来完成。
然而时间恰恰又是现在最宝贵的东西,按照先前的预测,现在离金乌风暴来临的时间不足十个时辰。因此,白璧成也必须全力以赴,他手上的动作也在竭尽可能的加快,成了一串残影。
金宝珠和冯松明站在一边看着,又帮不上忙,只能在心里着急。
当然着急的主要是冯松明,金宝珠因为性情使然对任何事情,都抱持着相对疏离随性的态度,所以并没有太过焦急,毕竟白璧成说过有十成把握,她就选择相信他。既然是相信,就没有中途改换态度的说法。
有了金宝珠的谈定做对比,冯松明的表现就太急躁了,简直像毛头小子一般,完全丧失了灵皇的风度,再加微微歪斜的发髻,沾染了污血的衣服,就更显出他处境的落魄了。毕竟从前在头上顶着的圣人老爹不在了,冯松明虽说已经八百岁了又是灵皇,可从来没有真正的主持过大局。
只有在有敌人闯进这个院落的时候,冯松明才会重新拾起身为灵皇的尊严。一道闪电过去,对方可没有白璧成那样的保命之法,瞬间就在蓝色的光芒下化为了烟尘。
这个地方虽然是护城大阵的核心所在地,可是因为发生过圣人级别的大战,况且除了一个残破的大阵,并没有值得人注意的宝物。因为灯下黑的原理,这个院子是冯家最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了。
除了因为偶尔闯进来的两个人,被冯松明迅速消灭了之外,直到入夜时分才有一个灵王九段的壮硕男人谨慎的摸进了院中。不过冯松明没有对这个人动手,而是主动显露出身形。
而那位灵王在见到冯松明之后,眼见的露出了一个憨直的笑容,单膝跪地,低声叫了一声,“主人。”
冯松明这时脸上到有了一些威严,指着冯広他们所在的房间吩咐道,“去保护小公子和主母。”
金宝珠没有去打扰别人主仆相认的好事,她始终寸步不离的守在白璧成身边,他们既然是同伴,那么金宝珠觉得在这种时候,自己应当有为他护法的责任。
可是金宝珠不去打扰,并不代表人人都是这样的识趣。
一连串娇俏的笑声,却突兀的震荡在这座院子的空气中,随即一个带着柔媚风情的声音传来,“哎呀~真是主仆情深呢。”
不明所以的人一定会以为说话的人是一位绝世的美人,可是已经跟她打过交道的冯松明却知道,那是一个比三个男人加在一起还有粗壮的女人。
果然,随着一声轰响,院落的门框整个到地。明明可以瞬移的女人,偏偏要拆了挡在她面前的门,分明是挑衅。
门后是五个人,一个穿着粉红色纱裙的粗壮女人,三个玄天宗的弟子,还有一个缩头缩脑的中年男人,是冯松明的堂弟。
冯松明不乏唏嘘的想,果然是家贼难防,否则凭这些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跟踪阿九能够找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