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昌听不下去了,他故作天真地说:“站在太阳底下就生不出儿子吗?我天天都要出来晒太阳呢?那我将来是不是生不出儿子了?生不出儿子,能生女儿吗?仙子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红衣仙子怒道:“放肆,一个凡人也敢在本仙子面前说这等污言秽语!”
刘彦昌无辜地说:“繁衍生息乃是伦常,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就是看你很懂生孩子的事情,好像自己生过一样。所以我才问问你是怎么生的,借鉴一下而已嘛!你这个神仙好小气。”
红衣仙子气得招手变出一柄拂尘,她红着眼睛冲刘彦昌挥去。
刘彦昌僵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在拂尘挥过来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以往二郎神对他放杀气只是吓唬他而已,这红衣仙子才是动了真格的。
三圣母格开拂尘,平推出一掌打在红衣仙子腹部。红衣仙子道法和身手都不如三圣母,她腹部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上。
红衣仙子捂着肚子愤恨地说道:“三圣母!那凡人羞辱我,你竟敢护着他!”
三圣母冷然说道:“他是我的信众,仙子在我圣母宫杀人,可是对我有何不满?”
三圣母护着刘彦昌,红衣仙子就算想杀了刘彦昌也不行,她从地上爬起来,收起拂尘,愤恨地飞回天宫,顺便在心里狠狠记了三圣母一笔。
那仙子走了,刘彦昌长长地松了口气,“这女人太可怕了,她是谁啊?这么嚣张!”
三圣母叹气,“她是王母娘娘的贴身侍女。”
“贴身侍女敢这么猖狂?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三圣母无奈地说:“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七位仙子是王母娘娘的贴身侍女。赤色打头,王母娘娘最倚重她,谁见到她不给个好脸色呢?这几千年过去了,她的脾气越发骄纵。她素来与我不合,我也搞不清我们是什么时候结的梁子。”
“梁子当然是最开始就结下来了,她肯定是嫉妒你的美貌啊!”
女孩子就喜欢听别人夸长得美,刘彦昌这么说,三圣母又开心起来,她娇嗔道:“胡说什么呀!”
刘彦昌突然有些顾虑,“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今天打了她,王母娘娘会不会不高兴啊?”
三圣母傲然说道:“我又没有做错事,就算王母娘娘心中不满,也不能把我怎样。再说王母娘娘还是很公正的,她不会因为一个小小宫娥的不满就迫害我。除非我犯了天条,不然这一点小小的矛盾,在娘娘眼里就像是小孩子打架似的,她管了岂不是自降身份?”
刘彦昌放心了一些,“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你们当神仙的就跟凡间的官场一样。皇上皇后身边的人,你们要给点面子,免得他们在帝后耳边说你们的坏话。但是又不必真的把他们当回事,毕竟你们的分量要比宫娥们的分量重。”
三圣母笑道:“你理解的很对,只不过我们这些官员比凡间的官员更自由一些。”
“明白明白,武力值摆在那儿呢!”
刘彦昌看时候不早了,他没想到换个尿布就在外面耽搁了这么久。“我得赶紧回去了,丁大找不到儿子可得着急了。”
“回去吧!什么时候想回灌江口了就来圣母宫跟我说一声,哮天犬还在雪映宫等着呢!”
“好嘞!您忙去吧!”
刘彦昌抱着孩子匆匆忙忙地跑回正殿,丁大和丁夫人正要出来找他呢!
“哎呦!你抱着我儿子去哪里了呀!丫鬟说洗完尿布回来找你,怎么都找不到。”
刘彦昌待在原地没动,应该是三圣母使了障眼法,丫鬟不能看破,所以没找到刘彦昌。
刘彦昌歉然地说:“碰到一个老熟人,忍不住多聊了一会儿。”
丁大说道:“好吧!来来来,快进来拜一拜三圣母,让三圣母保佑你早日高中,早日娶个好媳妇。”
刘彦昌:“……我已经是仙境的编外人员了,我还考什么科举?我现在多想想如何转正就行了。”
嘴上虽然说着不着调的话,刘彦昌还是感谢丁大的好意,跟着去殿里拜一拜,奉上一些香火钱。
在丁大家里又住了几天,刘彦昌就想回去了。在灌江口做饭虽然有点累,但那是刘彦昌喜欢做的事情,他永远不会厌倦。
而且哮天犬和梅山兄弟从不嫌他麻烦,出去打猎或者摸鱼总会带着他。
他自己也觉得讶异,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那么喜欢在灌江口的生活了吗?
丁大劝他留下多住一阵子,但是刘彦昌还是坚持离开,一直待在雪映宫的哮天犬接他回了灌江口。
雪映宫里安静极了,连花开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三圣母在心里审问自己,你喜欢刘彦昌吗?有多喜欢?
自己对刘彦昌是有好感的,这点可以确定。可刘彦昌是怎么想的呢?
今天他冲自己要钱,真的是因为他爱财吗?还是说……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为了不让自己难堪,所以用这种方式委婉地拒绝自己?
三圣母不相信刘彦昌是爱财的人,她飞出雪映宫,架起祥云跟着刘彦昌下了山。
刘彦昌坐上丁府的马车,乐颠颠地往回返。
马车刚进县城,刘彦昌让车夫先回家去。他在丁府住了这么久,还没给孩子们买过见面礼呢!正好今天从三圣母那敲了一笔,他打算去给孩子们买礼物。
刘彦昌有时候会有一些小迷信,他觉得今天得来的金子属于横财,一定要尽快花出去才行,不然容易生病或者破财。
他先去银楼给华山十二金钗订了金锁,刘彦昌出点手工费,材料都用三圣母给的金子。十二个金锁定下来,三圣母送给他的金子剩的就不多了。
刘彦昌在银楼把金子都换成了银票和散碎银两,他掂量着手里的钱袋,顺着回丁府的路,看见店铺就进去逛,看见喜欢的东西就买,连价钱都不讲。
临街店铺的老板们高兴坏了,不逢年不过节的,能有这么豪爽的客人可真是不容易。
笔墨纸砚,书法字画,糖人糖画,玩物摆件……刘彦昌回到丁府的时候,身上挂满了大包小裹。他肩上还扛着一个草靶子,上面插满了糖葫芦。
丁府看门的家丁离得老远就看到了不堪重负的刘彦昌,他赶紧跑过去把东西都接过来。
“哎呦!刘先生,您要买东西怎么不带上我们?我们好帮您拎着啊!”
刘彦昌气喘吁吁地把东西都递给他,“我也没想到我会买这么多。来,帮我拿到前院去。”
此时丁大正好在家,一看刘彦昌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他诧异地问:“你这是要开杂货铺啊?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回来?”
“给孩子们买的。我好歹也是个长辈,来你家住,还没给孩子们买过见面礼呢!”刘彦昌从那堆东西里翻出一个糖画递给他。“也给你准备礼物了,喏,糖画,你喜不喜欢!”
丁大接过糖画‘嘎嘣’咬了一口,“你不是没钱了吗?你买东西都是赊的账?”
“赊账?开玩笑!我像是赊账的人吗?今天有个有钱人,一眼就相中了我做的麻将。她用千金换走了我的麻将,于是我就有钱了!”
丁大说:“你把那个有钱人介绍给我啊!我做买卖正好缺少这种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