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就进了京城,直接进了吕昭提前订好的院子,一家人加上阮籍,就在京城暂住了下来。
但是在第二天,从皇宫中归来的吕昭,脸色却是不大好。
而原因很简单。
“陛下居然要为了一个早夭的公主,要带着整个后宫百官一起为公主送葬!”吕昭拧着眉头对自己的妻子阮氏抱怨道。
阮氏垂眸说道:“陛下也是爱女心切,平原公主又是那么玉雪可爱。”
听到阮氏的话,吕昭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右手握住阮氏的一只手,叹息道:“我并不是因为这个,陛下身为一国之主,就算是爱女心切,葬礼隆重些也可以,但是用成年人的礼仪给她送葬,还让让满朝文武都穿上丧服,为其守灵痛哭。陛下还要亲自东巡为公主送葬!”
阮氏听到这,也蹙起了眉头,陛下作为一国之主,坐镇洛阳,有百官跟近卫守护,才是万无一失,也使得国家安定,现在可不是天下一统,四境安定的时候。
而且,前一年陛下刚刚让诸侯国派质子入洛,说不得诸侯之中会出现什么异动。
阮氏未回答,吕昭却继续说道:“这几年陛下越来越……”
吕昭并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但是阮氏却是领悟到了夫君的未尽之言,陛下,是越来越大权独揽,好大喜功了。
东巡,怕是为了显示他这个皇帝的仁厚,炫耀功绩,一路上,要耗费不知道多少的财力物力。
而前来问安听到这些的吕安,却有些一头雾水,不过,却是大概知道了父亲生气的原因了。
不过,也跟吕安没多大关系,毕竟,他现在才六岁。
但是在之后的几天,吕昭一直眉头不展,从父亲的只言片语里,吕安也知道,身为三公之一的司空陈群上表劝陛下放弃东巡,却依旧被陛下驳斥,没有效果。
看来东巡是势不可挡了。
而平原公主的去世,还是让百官服丧了,这几天街道上的丝竹之声都不见了,父亲吕昭也换上了素色衣裳。
但是就算是明知是不能阻挡陛下的旨意,陛下跟百官的扯皮还是会持续一段时间,还有东巡也要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而到了一个新地方,吕安还是想去外面看一看的,当即是求了阮籍,终是在阮氏的准许下让他带着出了府。
洛阳不愧是一国之都,跟东平那个小地方可不一样,来往是车水马龙,还有各色的店铺。
逛了一会儿,给吕安买了些吃食的阮籍,看着吕安已经有些疲累的样子,拉着吕安到了旁边的茶铺上。
但两人才刚坐下,就听到“嘭!”一声巨响,两人闻声望去,就看到了一人从旁边的酒楼上摔了出来。
还是直直朝着阮籍他们这摔过来的。
阮籍当即起身,一把就将摔下来的那人抱了个满怀。
当然不可能是公主抱,毕竟能抱住都不错了,这还是阮籍时不时爬山练出来的强健体魄,才能抱住的。
还好只是从酒楼的二楼摔下来的,并没有多高,即使如此,抱住一个大男人的阮籍,还是觉得胳膊有点疼。
将那人放下来,阮籍才真正看清楚掉下来人的样子,却是一个青衫儒生,眉目清秀,五官俊朗,看起来像是已年近而立。
那儒生站稳之后,连忙对阮籍道谢:“多谢公子相助,让在涛免受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