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欠了娘家二百两银子,萧氏压力倍增,更是没日没夜的抄书,伊柔心疼母亲,从母亲手中抢下不少工作,伊心写字不如姐姐,但她手巧,便带着竹叶三个小丫头打络子。
这日,正在抄写的伊柔,累的背酸腕痛,便挑开了门帘,出去透透气,见路笙正站在垂花门处,探头探脑往堂屋看,便冲着他招了招手,“路笙,你是不是有事?过来说!”
“路笙也想抄书挣钱!”路笙几步便到了伊柔面前,鼻头和脸颊冻的有些发红,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了。
“你随我进屋,先写几个字试试!”
“你这孩子,怎地穿的如此单薄,你的棉衣呢?”已经是初冬了,萧氏见路笙只穿着夹衣,不由嗔了一声。
“多谢姨姨,路笙不冷!”屋里燃了炭火,暖洋洋的,路笙乍一进来还有些不习惯。
伊柔重新铺开了一张纸,拿起一支狼毫,递给了路笙,“来,试试看!”
她也很想看看路笙写字,或许通过写字,能唤起他的些许记忆。
路笙右手执笔,先是盯着宣纸一番凝神定气,接着便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执手挥毫。许是很久没写字了,他的笔锋有些生涩。
很快便写满了一张纸,路笙只看了一眼,便突然间黑了脸,脸上有了怒气,赌气地将那张写满辰字的纸张揉成了一团。
“路笙不急,慢慢就好了,你再写几张试试!”萧氏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
“路笙,你已经写得不错了,就是有些生疏。”伊柔说的是实话,路笙写字时,她一直站在他身旁,看得出来,路笙的书法有一定的功底,只是太过生疏了而已。
路笙挑眉,“真的?”见伊柔和萧氏认真的点头,他深受鼓舞,便愉快地写了一张又一张,当写到第六张纸的时候,便是一挥而就,如行云流水一般了。
萧氏震惊,自己的小楷名满苏州,笔力颇有男风。如今和路笙比起来,竟是稍逊风骚,路笙的书法用笔方正,笔力苍劲,大有欧阳询之风。
路笙越写越顺畅,一发的不可收拾,似脱缰的野马狂放不羁,似出海的蛟龙流转张扬,他的神情专注而享受,眼中也不似以往那般清澈简单。
“路笙,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那个‘辰’字,是不是你的名字?你好好想想!”伊柔盯着其中的一张纸,那张纸满纸皆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