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他哥的口气,并没有真的要留下学武的意思,这桌酒席,不过是打发儿子走的人情酒。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感觉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儿子要去南方找找机会,也就由着他去吧。她也就没多费口舌,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钓鱼。
一个带着口罩,穿着一身白净衣服的厨师来到李荣金跟前,说了句:“都准备好了。”
“好喽,开饭,同志们!”他吆喝一声。
大家纷纷离开鱼塘,走到院子入席。只见一张红色大圆桌上,摆上六个凉菜,六个炒菜。一件燕京啤酒。杯子、勺子、筷子、大瓢、纸巾都已经摆放好。“鱼马上就上来,大家先坐下。”李荣金热情豪迈地地说。
景学武被他舅舅特意安排坐到靠近窗户的一个座位旁,并一再叮嘱他要多吃鲢鱼,这是城里大厨花了许多功夫坐的一道名菜。
景学武点点头,说“谢谢舅舅!”
他没看见李芳的身影,这是他今天最大的遗憾。还是希望在离开威州时,看看她;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李荣金开了六瓶啤酒,并问他姐夫要不要来点白酒,说朋友送了他一箱剑南春。
景均平说先喝啤酒。
烧鱼开始端上来了。那个戴着口罩,戴着眼镜,全是白衣服的厨师将一大盘红烧鲶鱼端到景家父母前,并伸手在旁边的景学武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多吃点。那手从肩上,滑落到他的后背上。瞬间。
景学武看看他,点点头。感觉这厨师有点怪异,似乎在主意他。而且刚才那手,在他背后触摸那一下,他感觉有些古怪。但也没太在意。
其实,这个厨师正是金秋山花重金请来的那个杀手杨君。他可不是什么厨师,另一个才是厨师,他今天就是要讲景学武送上西天。然后拿到另一半佣金走人。
这场鸿门宴是金秋山和李荣金精心策划的。他现在就等下一盘鱼端上来,具动手。刚才,他摸了景学武的后背,没有防刺服防弹衣。要刺杀他,看来是易如反掌。
杨君再次进了厨房,准备杀器,不用无声手枪,只用一只毒针就可以搞定他。他是配置毒药的高手,这毒针只要插入他的胸口,不到五分钟,他必定一命呜呼!
毒针安放字一根竹管理,里面有弹簧机关,可同时发射四根针,在一秒钟之内同时射出,威力巨大,能射入目标身体要害部位。
杨君将一盘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鱼,端到景学武身旁,示意他站起来一下,他好摆放大盘子,一只手早已拿出了那根竹管,对准了景学武的后背心,准备搬动扳机。
就在这一刹那,景学武的母亲掉过头来,伸手来接鱼盘。凶器里的毒针不偏不斜,正好射中了她的头颅!
就听得轻微的咔嚓一声,景母应声倒在了地上。
景学武见母亲倒地,口鼻冒血,心知不妙,一步闪开,他快速扫视了一下房间,扶着母亲。这一瞬间的变故,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不过都慌成一团。
“他姐,怎么啦?”舅妈惊呼。
杀手杨君见状,赶忙跑进厨师:“我去拿药!”他叫喊了一声。
李荣金知道底细,急忙离开现场。”我去拨打110!”他说。
景均平也赶快上去,一把搂着自己的妻子,哭喊着“花花,你这是怎么了!”
杨君跑到厨房,掏出藏在胸口的无声手枪,身子一纵,掠过窗口那一刹那,一挥手,朝景学武射出了三颗子弹!
好个景学武,不愧是当今武林大师,一见那厨师身子一闪,手一挥,手枪指向了他,自己一把推开父亲,自己身子借势往后一翻,躲过了子弹。三颗子弹击中了餐桌上的盘子,啪啪啪,打得粉碎,汤汁鱼肉飞溅。
杀手见没有击中景学武,仍然不甘心,一把拉开大门,再掏出一只手枪,一脚踢开大门,左右双枪,对着景学武练练射击。
景学武身子上下翻飞、地上旋转,全躲过了灼热、呼啸的子弹。一溜烟,他将身子藏在了冰柜后面去了。
屋子里其他人见状,都吓得抱头就往外跑。
杨君打完了两夹子弹,见没击中目标,啪地拍出空弹夹,往腰间去子弹,换弹夹。
景学武见状,从身上掏出两粒钢珠,朝杀手飞去,正好击中了对方左右手,把手枪打落在地上。
杨君没料到他会暗器,而且伤了自己双手。知道刺杀不能成功,恐怕小命也难保,他身子一纵,哐当一声,撞碎了窗玻璃,飞出了窗户,奔向停着院子里的一辆帕萨特,启动车,疯狂地开着,冲了出去。
景学武惦记躺在地上的母亲的安危,也没去穷追。他扶起奄奄一息的母亲,喊道:“妈,妈,你要坚持住!”
半小时后,警车和120急救车呼啸着开进了李家鱼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