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写信了又怎么样呢?
她要说什么……
难道是要说纪小时才来灵山没几天,就受不了了想回家了吗?
传回去了,得多让人笑话啊……
而且,娘亲之前也说了,如果她实在是不愿意在灵山念书了,便要再回北城的书院念书了,到时候回去了,书院里的那些人要是知道了她是从灵山回来的,肯定会笑话她的……
纪小时到底是个要自尊心的小姑娘,又哪里甘心就这么走了,可是不走,她就要在这里继续遭受许岑然的羞辱,她堂堂纪太傅的闺女,哪里肯就这样三番两次的受尽屈辱。
因此,纪小时越想越难过,又始终想不出来一个好的办法来。
是留下,还是走。
不管是哪个决定,都让纪小时开心不起来。
他也没进去,就站在门边那看着纪小时一边抽咽一边吃面,店小二迎上来问他要不要进去,许岑然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他在附近逛了一会,想了想,便买了一份蜜饯回来,想着纪小时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应该会喜欢吃这样的甜食。
但许岑然没想到的是,当他返回到那家面馆以后,纪小时的人已经不在了。
许岑然进去问了店小二,从店小二口中得知纪小时才刚走没多久,于是,他便循着店小二所指的方向找了过去,只是这一回却找不着人了。
不巧的是,没过多久,天上便下起了雾蒙蒙的小雨。
许岑然便更担心纪小时那丫头的安危了,想着她一个人跑出来,又人生地不熟的,最重要的是又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许岑然不担心都不行。
许岑然找了她一下午,最后在街边的河岸边找到了纪小时的人。
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水面上,纪小时就坐在岸边,低着头,两条小腿在半空中晃悠着,身上也没要打个伞,就这么任凭风吹雨打着。
那样一个小小的丫头,看着怪凄楚可怜的,但许岑然却感觉到了一股子挺郁凉的情绪在这淅沥雨中慢慢地一点点涌上来。
他手里拿着的蜜饯早已软化了,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心情在作祟,就是觉得纪小时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