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恨过纪叙白,可这次他伤成这样,毕竟是因为她。
温知故问了楚太医,纪叙白这样的情况要怎么治,但楚太医只是摇头叹气:“这是心病,怕是得有人慢慢开导才行。”
温知故怎么会不知道,这担子只能是落到了她头上。
可要她去开导纪叙白吗?
温知故除了跟他吵架,嘲讽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安抚他……
夜里,温知故心不在焉的,把小简喊了过来,让小简一边做功课一边陪纪叙白。
但这父子俩都不太说话,大概是纪叙白嘱咐了小简认真做功课,温简便乖乖听了爹爹的话,坐在床头案几旁边认真写字,而纪叙白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小简写字,目光温淡,看不出情绪的好坏。
温知故坐在桌子那边一边做手套,一边时不时往父子俩那边瞅一眼。
而纪叙白,最厌恶的便是这样碌碌无为的一生……
他很怕,即便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自己还是爬不起来。
哪怕他在北戈历经四年苍茫,哪怕他从北戈的烂泥潭里爬起来过,也不足以给此时此刻的自己一丁点的信心。
那时候的自己是有信念的,是抱着希望才能活下去的……
而此时此刻的纪叙白,没有希望。
也感受不到一丁点活下去的希望……
温知故盯着她,抿着唇并没有马上回答。
纪叙白便也很清楚地告诉她:“知故,虽然你不肯承认,可你对我,就是同情。我说了,我不需要,也不想连累你。”
温知故静默了片刻,也跟着淡淡的笑了:“你的意思是,我还得以身相许,照顾你一辈子,才不算是同情,是这个意思吗?”
纪叙白一听,有些窘迫了,“知故,我不是那个意思。”